就糊一張嘴的事，不成問題。
“那行。”傅觀月不再多言。
走出帳篷的雲越一臉恍惚，那男人就這樣放他出來了？叫他過來真的隻是好心提供幫助？
守在帳篷門口的張焰上前攬住他的肩膀，“小子，魂被偷了？”
“指揮官叫你過去，說什麼了？”
“覺得我年紀太大了，不適合住孤兒院。”端著槍的巡邏士兵從身邊路過，殘陽如血，空氣中彌漫的硝煙裏混著血腥氣，雲越鬱悶看著自己受傷的左腿。
張焰捏了捏他的肩膀，“這小胳膊小腿的，自己在融城怎麼混下去？”
“融城吃人？”雲越有些不樂意地掙脫張焰的鐵掌，他雖然狼狽，但身量並不柔弱好不好？
明明是他長得太過魁梧壯碩。“不吃人，但吸血。”
張焰更加用力地攬住他的肩膀，“最喜歡逮著漂亮的人吸。”
“比如你這種。”
說完還故意拍了拍雲越的屁股。
“有病啊。”對張焰，雲越並不害怕他。
“罵哥哥呢？”張焰勾著雲越的脖子，將他拐進了自己帳篷裏。
“幹什麼？”雲越抱著手臂，仰頭望向壯碩的張焰。
“諾，這個給你。”豈料張焰把一疊紙遞給了他。
獸人間不用貨幣，除了掠奪，他們選擇以物換物。
而且他們的外形和智商差距很大，有的形似猛獸，智力低下，按照獸性而活，生食血肉，而有的就像那對獸人姐弟那樣，形態趨像人類，智力也和人類差不多。
那些保持智商的獸人，便會循著記憶，製造工具，摸索起一套適合獸人生存的規矩。
人類社會則是另外一番模樣，邊境外圍高牆聳立，士兵巡邏，繁華腹地高樓林立，紙醉金迷，用貨幣連接買賣，倫理道德約束人性。
雲越沒見過這玩意，疑惑地看向張焰。
“錢啊，你傻啊。”張焰一把把錢卷起來塞到了他的褲兜裏，“孤苦伶仃地跑進融城裏，沒錢，你寸步難行。”
“別說老子占你便宜，這聲哥哥，可不是白叫的。”
雲越望著鼓起的褲兜，抿了抿唇，沒有反駁張焰的話。
他可沒有喊過一聲哥哥，都是張焰自稱的。
但雲越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他乖乖地說了聲“謝謝。”
“不謝。”憨厚的漢子咧嘴一笑，“我呢，要留在雲地，這地方要是被獸人攻陷了，他們再往前邁進，我們就麻煩了。”
“以後怕是見不到你了。”
“小子，你我有緣，哥哥祝你在融城活得自在。”
雲越的眼眶微燙，張焰是他半年來感受到的唯一善意，他仰頭向他笑了笑，“哥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