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蛇皮袋往屋裏一丟，大刀移開了雲越的臉龐，然後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朝角落裏柔軟的小沙發走去。
魁梧的身體栽進沙發裏，發出舒服的哼聲。
雲越望著凹陷下去的沙發，不敢怒也不敢言，兩隻手攥緊刀柄，對準了男人所在的方向。
“你是江黎新養的小白臉？”
“不是。”雲越搖頭。
男人眼神犀利，上下打量著雲越，想到了些什麼，他朝地上的蛇皮袋努了努嘴：“打開。“
雲越繼續搖頭。
“打開它。”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明顯的低沉下來了，隱含著威脅。
雲越把刀咬在嘴裏，騰出手。
蛇皮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口子被男人順時針扭了好幾轉，纏在一起，有點緊，他逆時針地轉著袋子，搞了好一會兒，袋口鬆開了。
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繼續。”
雲越有預感裏頭不是什麼好玩意，做好了心理準備，捏著袋子倆邊往外拉。
袋子被緩緩打開了，裏頭的東西開始顯露出來....
看清裏頭的東西，少年被嚇得後退，把刀重新對準了沙發上開懷大笑的男人。
男人被他的反應弄得哈哈大笑，等笑夠了，他又說：“把它拖出去找個地方扔了。”
雲越搖了兩下頭，抗拒的意味顯而易見。
“不去?”男人從沙發上起身，粗壯的大腿朝外張開，鋒利發亮的刀卡在倆腿中間，手指彈著刀麵，他說：“如果要我來扔，我不介意把你也裝進那蛇皮袋子裏一起扔掉。”
“不過你應該也看到了，那袋子有點小，怕是不能把你整個人塞進去。”
男人笑得玩味，雲越知道他並不是開玩笑。
強忍著惡心，他走上前把袋口繞緊，抓著它往外拖。
袋子沉甸甸的，所以他拖拽地很慢。
男人盯著他的身板瞧，似是沒料到他能夠拖得動那個袋子，他從沙發上起身往外走。
屋外的雨很大，風卷著雨直往臉撲打，雲越很快就濕了，額前的碎發沾著雨珠往下滴，把蛇皮袋拖出門檻了，他剛說了一句“丟哪?”一把刀就扔到了他的腳邊。
一抬頭，就見男人兩隻手撐在門板上，低著頭不懷好意地望著自己。
雲越警鈴大作，丟開蛇皮袋，想也沒想地往屋裏衝，結果被男人一腳踹在胸口，整個人被踹飛在地，泥水從頭到腳給他淋了個遍。
雲越胡亂地往臉上擦了一把，怒氣衝衝地瞪著男人：“你做什麼?”
“踢垃圾。”男人咧著嘴笑，眼角的疤笑得皺起來，“帶上地上的垃圾一起滾。”
見雲越沒動，他做勢就要往外走。
雲越望著那把大刀，哪裏還敢頂嘴，但是認慫他也不願意，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頗為豪橫地撿刀、拖袋子。
“走走走，我走還不行嗎？”
魁梧的男人抱著手臂，倚靠在門上，等雲越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濃稠的雨夜裏，他才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