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聽秋手臂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浸得暗紅,粘稠的血如同流淌的河流,順著右手背滴落在地板上。
胡朋意識到他也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這棟樓的炸彈要爆炸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胡朋快速把這個情況告訴給了他。
“嗯。“陳耳點頭,顯然,他早已注意到了樓裏的炸彈。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們。
襲擊發生時,她們正好在五樓的衛生間,比起其他慌亂要跑出大夏的人們,她們冷靜得多了,明白冒然跟著人群往樓下跑,極易發生被踩踏的風險,又從沸騰的聲浪中辨別到了槍聲後,倆人選擇躲回了衛生間裏。
而她們的選擇是對的。
獸人闖進了大廈裏,並且堵在了一樓樓梯口的位置,衝在前麵的人,基本都死在了他們的槍口下。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濃煙越來越重,她們麵臨著倆個選擇,要繼續藏在裏麵坐以待斃,等著活生生窒息而死,還是放手一搏,闖出去抓住那一絲微弱的生機?
倆個女人選擇放手一搏。
離開衛生間後,她們還算幸運,在走廊盡頭遇到了陳耳,於是在陳耳的保護下,活到了三樓。
樓上也許還有其他的幸存者,因為上麵時不時傳來的槍聲,但隨著火情加劇,幾人隻能選擇離開。
再拖下去,誰都活不了。
對於倆個女人來說,腳下的高跟鞋和平底鞋沒有什麼區別,光腳逃跑的效果不會比穿著高跟鞋好到哪裏去。
看到胡朋和苟友的身影,她們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
“快走!”時間緊迫,不由幾個人多說,陳聽秋下了命令。
一行人順著樓梯往下跑,在二樓的樓梯口,躺著一具獸人的屍體,路過時,陳聽秋順手拿了他的衝鋒槍,把它遞給其中一個女人。
對女人來說,那槍算得上沉甸甸的,但是,她還是一聲不吭地抱住了它,臉色吃力。
“我知道後門在哪。”另一個女人則說:“我們可以往那邊跑。”
“好。”胡朋點頭,主動道:“我在前麵掩護。”
“我來。”苟友掃了眼他受傷的左腿,否決了這個提議,他又看了一下陳耳流血的右手,冷靜地說:“你們保護她倆。”
“行。”
陳耳言簡意賅。
任務分配明確後,一行人快速往樓下衝。
“左邊!往左邊走!”女人沙啞著聲喊道,濃煙已經把她的嗓子嗆啞了,她手指指著一個方向。
苟友槍法精準,那些堵在樓道口的幾個獸人探頭就被他秒。
起先,他們的逃離還算順利,但是隨著槍聲的動靜,守在大廳門口的獸人們察覺到了他們的動靜,放棄對外的防禦,轉頭將槍口全部對準了他們。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而更糟糕的是,苟友槍裏的子彈告罄。
槍聲短暫的安靜讓獸人察覺敏銳地到了這點,他們端著槍猛撲了過來,從牆背後探出了頭,而就在這時,站在苟友身後的陳聽秋迅速對著前方掃射,打得他們腦漿開花。
子彈打在牆壁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在上麵留下坑坑窪窪的痕跡,在飛濺的碎塊中,弄死守在樓梯口的獸人後,一行人冒死往外闖去。
“把槍給我!”苟友朝抱著槍的女人大喊,“我來掩護,你們按照她說的,往左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