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就是淩。
原來,他實際比婚禮上出現的還要早。
“會當淩絕頂的淩。”他揚眉糾正。
丁順緊張地直冒汗,“淩先生,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安總監。”
他又壓低聲音在安思危耳邊說:“師父,這位就是淩先生。”
她當然知道這位是淩先生,宋晨還喊他淩少。
淩先生,淩少,這些稱謂都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少年。
心裏滑過異樣的情緒,攪得她忽然間心煩意『亂』,於是故意變了聲調問:“噢?就是那個雞蛋裏挑骨頭的淩先生?”
這一問可把丁順嚇得不輕,趕緊救場:“人家淩先生也是追求完美……”
“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設計?”安思危不願在此地多逗留,隻當他是客戶,擺出談判的架勢來,開門見山道:“我們公司肯定能滿足你各種怪異的需求。”
淩初看著麵前這個犀利的女人,果然什麼樣的安思危都很可愛。
“我的需求是要你……”
她瞪了他一眼,他故意拖長音道:“全權負責。”
“我會負責的。”
“我是說從實地勘察量房,到出方案、畫圖、跑工地,所有程序全由你一個人完成。”
丁順一聽這不是坑人嘛,鼓起勇氣反對:“淩先生,你知道她是誰嗎?你怎麼能讓我們設計總監去做這些事情呢?”
淩初一語雙關:“我當然知道她是誰。”
這個她幹脆的拒絕:“你的提議我不會接受。”
“那看來我們的合作談不成了。”
“您另請高明吧。”
“我是沒問題,這邊談完還得接著跟華遠談呢。”他故意當麵提起他們的老對手,隨後詭秘一笑:“隻不過呢,這單搞砸後你的卷『毛』小徒弟怕是名聲不好聽了吧。”
被點到名的丁順心頭警鈴大作,什麼情況?現在長這麼帥的人都是這麼可怕的嗎?
聽出話裏的威脅,安思危斂眸道:“你就隻會這樣?”
“心疼?”淩初驀地站起身,大長腿擋住安思危的視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仿佛故意是要這樣說:“心疼的話你來替啊。”
這句話糾纏著她的思緒回到了十年前。
少年時的淩初眼裏一片陰鷙,他將她『逼』近角落,勾起嘲諷笑意也是這樣說:“心疼?心疼的話你來替啊。”
安思危搖搖頭,命令自己不要再回想起從前。
那些回憶,應該被封印,從他消失以後。
就在恍惚間,淩初拉起她的手往外走,丁順目瞪口呆連聲喚著:“哎……師父師父……”
怎麼師父就被這位淩先生帶走了呢?
劫『色』?
誰劫誰的『色』?
有故事啊有故事……
卷『毛』小徒弟滿腦袋的問號在漂浮著,卻怎麼也無法將師父和這位淩先生聯係到一塊兒。
因為他的師父可是從不近男『色』的啊。
“你帶我去哪裏?”
安思危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放手,淩初。”
她在身後喊他,他卻依舊牽著她往前走。
淩初將安思危帶進自己的車裏,按了上鎖鍵,讓她無處可逃。
安思危急於下車,她使勁地拍打著車門,驚慌之餘抬頭怒視他:“你憑什麼把我鎖在這裏?”
他的眼裏有著深不見底拚命在抑製的某種情緒,隻強調兩個字:“就憑我是淩初。”
不是淩少,不是淩先生,不是那些她不喜歡的稱謂。
他隻是淩初。
高高在上的淩初,喜歡她的淩初,會保護她的淩初,說要一直在一起的淩初,卻又消失不見的淩初。
她多高興能再看見他,高興的淚眼模糊,可是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人突然又出現在眼前,她該如何消化這樣的情緒。
天知道,在那場混『亂』的婚宴上與他對視的那一眼,是得用盡多少力氣才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
不至於發瘋。
這些天如同深處夢境,好像這個人的出現隻是因為自己太過思念才產生的幻想。
她甚至不敢仔細去看他的樣子,就怕看真切了又不見了。
所以寧願這是一場夢,就當是一場會醒的白日夢,隻有這樣才不至於太難過。
因為,她怕透了找不到他。
“安思危。”
淩初叫著她時的語氣頓了一下,這一聲不再是重逢時的欣喜和試探,這一聲滿是他的投降。
“我回來了。”
“所以呢?”她的手緊緊地扣著車座椅,一貫的冷漠臉開始變得有些憤怒:“你想表達什麼?當年你說不會走也像今天說回來了一樣堅定。”
淩初的喉結滑動了一下,那不是緊張,他隻是有點高興,高興於安思危終於打破了自己故作平穩的情緒。
他說:“我還是喜歡你這個樣子,生氣的時候臉都皺了起來,怪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