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而他與安思危之間平淡的剛剛好。
淩初喝完最後一口酸『奶』,又拿起一隻炸雞腿往韓瑞嘴裏塞,“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可憐的韓瑞嘴裏塞著雞腿支支吾吾想罵他都罵不成。
安思危坐得地方離他們不遠,抬眼時正巧對上淩初犀利的視線,一旁的張櫟側頭低聲問:“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少接觸他為好,上學期我們班嚴凱就被他揍得直接腦震『蕩』送進了醫院。”張櫟的娃娃臉閃過明晃晃的厭惡,鄙夷道:“仗著自己家有錢為非作歹,這種人沒好下場的。”
安思危不作評價,隻問:“你很討厭他?”
張櫟說得天經地義:“沒有人不討厭他吧。”
“我不討厭他。”說話間她的目光一片坦然,“所以他怎樣都和我沒有關係。”
※※※※※※
回教室的途中,安思危在走廊上碰見了姚遙,她卻低著頭像是在躲著誰。
說來也奇怪,這段日子姚遙看見她總是這種反應,安思危倒也沒有在意。
張櫟問:“姚遙,你中午去吃飯了嗎?”
這時韓瑞一行人也從樓梯拐角處走來,撞了個正著。
淩初上前擋住姚遙的去路,嚇得她後退了一大步,像是隻可憐的小兔子即將要被凶猛的獵豹叼了去。
“情書看了嗎?”
聽聞情書倆字時她臉『色』發白,低頭死死咬住嘴唇,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要不然……”他雖然站在姚遙麵前,眼神卻是隔空看向安思危,話也像是對著她說的:“做我女朋友。”
“哈?!”韓瑞第一個跳了出來,直接反對,“淩初你是腦子瓦特了啊!找她做女朋友?發什麼神經!她長得又不好看!”
寧越澤給了韓瑞一記爆栗,疼得他哇哇『亂』叫:“我又沒說錯,打我幹嘛?”
“你閉嘴行不行?”寧越澤撫額,看來中午的兩隻炸雞腿還是沒能堵上這小子的嘴。
那麼多雙眼睛下,被說長得不好看,這份難堪羞辱令姚遙雙手掩麵哭了出來。
“都是你!”她反應激烈,把一切的錯都歸咎於安思危,指控道:“那是張櫟寫給你的情書,你明明知道的!”
“情書?”
“那天你們都在場,你知道是張櫟寫給你的情書,還讓淩初給我!”姚遙倍感委屈,哭得厲害,“我是沒你漂亮,也沒你聰明,可你知道我喜歡張櫟,你又為什麼要這樣來羞辱我?”
安思危聽了皺眉,似乎是有那封信的存在,可當時不知是誰塞她課桌裏的,後來又不見了。
思及此,她回想起那日傍晚淩初詭異的所作所為,終於明白事情的始末,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最近姚遙看見她總是反常『性』的躲避。
她一向不喜歡做解釋,現在卻必須坦白一些事實。
“不管你信不信,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封信是張櫟給我的,也沒有看過裏麵的內容,但即便是張櫟直接給我了,我也不會接受。”
姚遙一驚,帶著哭腔問:“你……不喜歡張櫟嗎?”
“不喜歡。”安思危回得坦然:“我不喜歡任何人,準確來說我討厭早戀。”
淩初聞之揚了揚眉。
而安思危的拒絕讓張櫟的表情變得尷尬又挫敗。
看熱鬧的同學逐漸多了起來,把走廊圍得水泄不通,韓瑞像趕蒼蠅般地趕他們走,“都看什麼看!一邊兒去!走走走!”
甘棠皺著眉,似在擔憂。
“淩初啊,已經很久沒有對一件事情有興趣了。”寧越澤卻好整以暇地看著這番局麵,欣慰地說:“這是好事兒,他終於活得有點人氣了。”
安思危站在一臉事不關己的肇事者麵前,“你應該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少年玩世不恭的樣子著實刺眼,“就這樣才好玩呢。”
“不管怎樣,事情是因你而起,你今天必須得道歉。”
“我從來不道歉。”淩初用下巴點了點,指向另一個在旁不吱聲的人,“該道歉的是他吧。”
張櫟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可愛的娃娃臉此時卻變得有些扭曲,聲音尖銳:“憑什麼要我來道歉?”
“因為你不拒絕姚遙,又追著安思危。”
寧越澤這麼一點醒,韓瑞也跟著起哄:“對啊,你這叫吃著碗裏的又盯著鍋裏的,走出去是要被揍的!”
張櫟心虛的回應:“我……我沒有!”
韓瑞揚了揚拳頭,警告意味十足。
而姚遙本想逃離現場,卻被淩初再次攔住,“怎麼?想走?”
安思危擋在她的身前,眉頭微皺,“淩初,你別太過分了。”
原本做誌願者那天對他有些許改觀,可剛剛的一切都證明了他還是那個惡魔淩,如假包換。
“這就是你們窮人廉價的友誼?”他輕視的撇撇嘴:“這麼不堪一擊你還要維護?”
“你沒資格瞧不起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