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1 / 2)

早。”

見他要走,張櫟『露』出詭譎的笑容,從書包裏拿出一遝厚厚的東西來,然後一張張的慢條斯理地丟在淩初麵前,證明剛剛所說的話。

張櫟一邊丟一邊仔細的觀察著淩初的表情,驚喜的發現他由原來的冷漠一瞬間忿然作『色』,甚至還聽到了拳頭攥緊後指關節發出來的清脆聲音。

照片紛紛灑灑揚了一地,每一張都是安思危。

有她明顯稚嫩的時期,也有最近的樣子,多為側麵和背麵較多。

確切來說這裏的每一張都是偷拍的。

“我初一就認識安思危了,比你早很久,這裏麵有許多她初中時候的照片,你可以看看,應該都是你以前看不到的。”

張櫟揚著手中的幾張照片,表情充滿了炫耀,“我和安思危同桌過一段時間,她是真的很白很漂亮,講穿了就是我們所有男生意『淫』的對象,我呢晚上就是對著這些照片幻想的。”

淩初兩鬢青筋爆起已怒不可遏,可他還剩一絲理智,在痛苦地掙紮著。

這個有著一張可愛娃娃臉的男生眼神卻是變態的,他欣喜於淩初情緒的變化,繼續挑釁地說:“但你不用靠照片,你可以真實的『摸』到她,碰到她,和她上床,你跟她談戀愛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怒火中燒卻還在拚命地克製自己,因為安思危對他說過,“不要激進,不要上別人的當”。

一想起安思危,他胸口的怒火便壓抑不住,他想宰了這個變態的小白臉,立刻,馬上。

淩初咬著牙一字一句警告:“我不想再聽到從你口中說出安思危這三個字。”

張櫟卻不以為然,怪聲怪氣地說:“對了,還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安思危去年生日姚遙送了一個玩偶給她,那其實是我買的,隻是借姚遙的手送出去。”

淩初眼神一凜,“玩偶?”

“我透過玩偶的眼睛可以看見她在家裏的每一個樣子。”張櫟說得眉飛『色』舞,每個字都在不斷地刺激著淩初的神經,他還把那幾張照片抱在胸口摩攃,眯眼享受道:“穿著吊帶衫的安思危,洗完澡後的安思危,頭發濕淋淋的安思……”

終於,在他還沒有講完,淩初已經一拳呼了上去。

張櫟的娃娃臉變得愈發扭曲,他嘴角出血,笑得睜大了瞳孔。

“對啊,因為我在玩偶裏麵裝了攝像頭,你打我啊!有本事打死我啊!”

淩初眼裏的那頭豹子再次出現,是可以隨時撕裂對方,是可以要人命的。

他失去了最後的那絲理智。

從十歲開始淩初練習格鬥,不是為了施暴,而是為了以暴製暴。

這種“暴”不一定是暴力,更是這世間看不見的險惡。

他不輕易出手,因為他知道一旦出手,這個人基本是廢了。

但有的人,需要被教訓,才會知道犯錯的代價。

比如會對妹妹施暴的嚴侃。

比如跟蹤偷窺狂張櫟。

變態才會和變態惺惺相惜做朋友。

在重重的挨了一記後手勾拳後,張櫟被一腳踹去角落,已有些神誌不清。

淩初從他手裏奪過照片,已經被攥得有些發皺了。

那上麵的少女正在街邊小店買文具,眼神清澈透淨,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跟蹤偷拍,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正在向她靠近。

他喜歡的安思危啊,他揣在心上怎麼都舍不得的安思危啊,卻被人這樣惡劣又齷齪的對待。

“所以你也一定要實現夢想啊,去考t大吧,我們拉鉤。”

“生日快樂啊,我的淩初。”

“就算跑調,以後的每年我都還是要給你唱生日歌。”

“不要再什麼都一個人扛了,把你的苦痛和悲傷分我一半,現在的我做不了什麼,可是我希望能夠替你分擔一半。”

少女的笑顏,少女的身姿,還有說過的那些話都一格格如電影回放般出現在他眼前。

淩初紅了眼,他幾近發狂,抄起手邊的椅子,狠狠地朝張櫟的右腿砸了上去。

同時,耳邊猛地響起母親那句冷冰冰的話:“你就永遠都別想再回到這裏。”

“哐啷——”

有什麼東西發出了碎裂的聲音,椅子的腳凳被砸裂,鋼筋直『插』入大腿中。

張櫟痛苦的喊叫著,整個人在不停地抽搐,腿上鮮血直流一片觸目驚心,逐漸染紅了那些照片。

淩初一張張的拾起,他惡心這些齷齪的血『液』沾上照片中的少女。

太刺眼。

他抬腳踢了踢張櫟那條不斷出血的右腿,麵無表情道:“我說過不要拿安思危開玩笑,你為什麼不相信。”

離開前,他把沾血的外套扔進了垃圾桶,全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走出校門。

這個高峰時段很難打到車,淩初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開始一路狂奔。

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你要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