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垂眸,語氣聽不出其中情緒,“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安思危看著他,“我知道。”
身為正牌*屏蔽的關鍵字*的她,麵對一個突如其來的第三人的挑釁,她依舊冷靜的可怕,沒有吵沒有鬧,隻說一句我知道。
也許在對方看來,她才是第三人。
安思危將西服脫下還給他,“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淩初沒有接過,卻是伸手緊緊抱住她,他了解安思危的『性』格,她就算難過的要死,也隻會倔強的不吭一聲。
“我不想讓你一個人。”
“給我一點時間。”她拍拍他的背,然後輕輕推開了他。
***
坐在出租車裏,師傅提醒:“姑娘,我們沿著內環兜了快一個小時了。”
安思危說想一個人待會兒,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能去哪裏?
偌大一座城市,想找個地方躲一躲都沒有。
師傅以前也碰到過幾次這種情況的乘客,多半是失戀了才會這樣,開了一個小時,車內寂靜無聲,隻有電台節目在放著。
師傅也想找點話題聊聊:“跟男朋友吵架了?”
安思危不說話。
師傅隻當她是默認了,“年輕人談個戀愛吵架分手都是常事,不稀奇,你看起來和我女兒差不多大,我女兒每次和她男朋友鬧分手都又哭又吵的,哎,沒你這麼平靜。”
她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驀地問:“是不是吵架才算正常?”
“男人都不愛吵架,可女人非得揪著同個問題不放,能不吵嗎?”
“我看起來很平靜嗎?”
師傅透過後視鏡看她,這姑娘平靜的一點情緒都沒有,一上車就讓他隨便開,隻要車開著就行,一個小時了,她沒有看過一眼手機,和一般失了戀上車就哭或者分分鍾等著男朋友求複合的姑娘不一樣。
“很平靜。”師傅以過來人的口吻說:“可有時太平靜了也不好。”
車子開過衡山路,安思危說:“麻煩就停這裏吧。”
下了車,寒冷的夜風呼呼的往領口灌,整個人都被吹得更清醒了,她仍穿著大會時的裙子,成了過路人眼裏這條街的風景。
衡山路,酒吧一條街,安思危也沒挑,往就近的一家走去。
環境倒還好,沒那麼烏煙瘴氣群魔『亂』舞,類似於一個音樂酒吧,有樂隊在台上表演。
卡座已滿,隻有吧台的位子了,服務員遞來酒水單,安思危掃了一眼,“瑪格麗特。”
男歌手正在台上唱著jay的《最長的電影》。
“我們的開始,是很長的電影,放映了三年,我票都還留著……”
所有的情緒醞釀到位,酒、音樂以及故作平靜的表麵,讓安思危終於有理由承認她真的介意。
她介意梁兮冉的出現,她介意這個女孩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就能把淩初『逼』得『露』出身體內分裂的那一部分。
她知道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從來不懷疑淩初說的每句話,可是這個女孩在用牲畜無害的笑臉告訴她,他們之間有過去,那個過去正是安思危缺席的十年。
所以在會場時,寒氣從腳尖直竄到頭皮,她努力克製自己發抖的身體,她不想和淩初繼續待在一起是不願暴『露』自己介意到快要瘋了的情緒,因為安思危隻可以平靜。
忘了自己喝了幾杯酒,手機在手包裏震動,她慢吞吞的拿起,眯眼看了一下,是熊貝的來電。
“親愛的,我落地啦,你在哪兒呢?”
“唔……在哪裏?”安思危看了下四處,陌生的感覺,“我也不知道在哪裏。”
“你喝酒了?”熊貝聽她聲音不對勁,電話裏又有很大聲的音樂,“你一個人嗎?還是和淩初?”
“淩初?”她的語氣一下子充滿了疑『惑』,眼眶開始變得溼潤,“不……不,我不和淩初。”
熊貝心想不好,怕她聽不清,大聲問:“你定位開了沒有?沒開的話你快給我開,還有你別再喝酒了聽到沒?聽到沒安思危!”
“我跟你講……”她抹了抹眼角,不明白為什麼會有眼淚流下來,“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我也是一個……也是一個會嫉妒的人。”
“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熊貝查她的定位信息,還好是開著的,在衡山路的酒吧。
她立刻打電話給寧越澤,寧大律師那邊剛接聽,還沒說上話呢,這邊就劈頭蓋臉的說:“我他媽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過氣了,寧越澤,你讓你那哥們聽好了,如果安思危出了什麼事情,他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你消消氣。”
“老娘沒法消氣,衡山路xx號,你告訴他就行了。”
***
安思危的酒量屬於比較差的,雞尾酒雖然度數不高,可是幾杯下肚她也喝得人有點兒飄。
沒吃什麼東西,酒精燒灼著胃,讓她感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