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評彈？你是蘇州人？”
“是。”
“的確沒聽過，你唱吧。”
侍女拿了琴進來，林涵之擺好琴坐下，慕霏霏站在一旁，說：“我給江公子唱一首花好月圓。”
林涵之彈起前奏，慕霏霏稍稍吸了口氣，唱：“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最……”
輕盈透亮的嗓音搭配吳儂軟語，婉轉悠揚，別有風味，閉上眼睛聽，整個江南的青磚白瓦都能透過她的歌聲浮現在眼前。
一曲唱完，餘音繞梁，江縱聽的連連點頭：“既能跳又能唱，你很有才啊。”
這放現代，怎麼著都能女團出道了，可惜這是古代，更可惜的是這是青樓。
“才藝不精，江公子過譽了。”
“還會什麼？再來一首。”
“好。”
就這樣，江縱一連聽了好幾首曲子，直到林涵之開始罷工。
“我彈的有些累了。”
一旁的慕霏霏暗自驚訝。
林涵之性子向來謹慎，如今居然敢這麼對恩客說話？
更讓她驚訝的是，江縱一點也沒計較，反而說：“累就別彈了。”
林涵之點點頭，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還給慕霏霏也倒了一杯，“你唱了這麼久，嗓子肯定幹，喝口水。”
慕霏霏剛接過杯子，那邊的江縱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些事，先回去了。”
慕霏霏一愣：“您不留在這過夜嗎？”
“你都來葵水了，我還留在這，豈不是禽獸？”
江縱正愁找不到理由呢，沒想到慕霏霏給她提供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是我的錯。”
“別緊張，不是在怪你，女孩子來葵水很正常。”江縱擺手笑笑，見林涵之還在喝水，也不想著送送自己，便用折扇敲了她一下：“這茶冷了，你少喝點，小心晚上竄稀。”
林涵之：“……”
“用詞能文雅一點嗎？”
江縱聳聳肩：“我這叫一針見血。”
提醒完林涵之，江縱沒再逗留，轉身離開了。
一路送她出去，慕霏霏才徹底放鬆下來，坐在桌邊問林涵之：“江公子平日都是如此對你的嗎？”
林涵之不太明白：“如此是指什麼？”
“就是隨你怎麼說，他也不怪罪你。”
“確實很少怪罪我。”
剛開始跟江縱認識，林涵之還會謹慎的顧忌著分寸。
但隨著日複一日的相處，她發現江縱並不是那種嚴肅的性格，偶爾還會不著邊際的開開玩笑，冷不丁的幽默一下，便逐漸放下了拘謹。
慕霏霏歎了口氣，眼神有些複雜，帶著一點羨慕、一點感慨：“你真是被他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