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酸澀的疼痛,讓她乎張不開眼。而她耳畔,則是傳來了男人鄙夷的冷哼,“你的師傅呢?這便是你的愛情?還記得你入宮前央求朕時所說的話嗎?”

女子輕顫著眼睫,唇瓣因發絲教他扯的生疼,而咬得微微發白。二人相識之初,他曾見過幾次她的師傅,蕭逸楓。

師傅一直對她有著非同一般的情愫,她亦總是裝作不知道。但這一切,卻被敏銳的連澈一眼看穿。

而她也知道,自己與這男人根本就無可能。雖然她一直都將自己的心思藏得極深,但仍是害怕教他看穿,擔心最後連朋友也做不成。

因而麵對連澈的詢問時,她便也默認了與蕭逸楓的關係。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日。當他凝了她許久,最終答應她的央求封她為妃時,她心中瞬間而出的雀躍,讓她幾乎是立刻死去也值得。

但他卻開出了條件,隻允她兩年。時間一到,他便會替她更換身份,成全她與蕭逸楓。

此刻,秦暮雲全身的力氣仿若被抽空了一般,在大雨中掙紮著張開眼眸,她輕瞥向眼前一臉鄙夷的男人,心沈入了穀底。

或許此時,在他心中,她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原來有些人,有些事,是你無論做了多少努力,拚了多少力氣,甚至賠上了性命。也永遠無法在他心中激起一絲波瀾。

不知何時,去駕馬車的池宋已為連澈撐上了紙傘。

連澈將拽住她發絲的大掌一鬆,捎帶了一許力道。秦暮雲倉惶的後退了數步,直直的跌坐於地。

大雨,早已將她的衣裳淋了個通透,發絲也因男人的抓扯而淩亂不堪,有幾縷甚至是胡亂的垂落而下。

此時,她狼狽不已,哪裏又還有平日裏靈秀雅致的模樣。

小手撐與濕滑的泥土上,秦暮雲忽的起身,揚起小臉,看向了傘下的男人。輕凝唇角,她竟一步步朝連澈而去。

大雨已將她臉上的妝容沖刷而去,隻露出素淡的容顏。而她原本黯淡的眼眸,亦再次染上了一抹明凈的光耀。

朝著前方緩步而行的男人,她輕聲道:“若皇上再無吩咐,我便去準備晚膳。”

話音剛落,她便徑自施了一記禮,而後越過連澈與池宋,朝軍營所在的方向徒步而去。

她路過小道上停駐的馬車時,亦不曾看過一眼。

池宋瞥了眼目光正落在秦暮雲身上的連澈,雖然他不知道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但皇上與那女子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隻知,這兩月來,皇上知道每日為他準備膳食的人是秦暮雲,但卻從未點破過。

雨,似乎愈下愈大,毫無停頓之勢。池宋忙開口,“皇上,還請速回營帳。還有那秦暮雲…”

他話音未落,便被連澈生生打斷。男人重重的咳了幾許,“你何時也變得這般不識分寸了。”

池宋微低了頭,不敢再多言。待二人上了馬車之後,便朝軍營所在的方向駛去。而連澈則是一直靠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讓上涼如。他如此舉動,卻是讓一旁伺候的池宋心不在焉的陷入了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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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天公作美一般,連續兩日的大雨,將通往華墨河麵上的薄冰沖刷得細碎漸融……

而後麵支援的船隻也快速的運到,趁著河麵破冰之際,蒼玄大軍順利的渡過了護城河,進入了華墨地界。

一路越過密度極高的護城林,蒼玄大軍終是到達了華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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