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那群猝不及防的死士便敏銳的閃至了一旁。見得此番情景,連澈迅速將林詩喬往懷中一壓,而後一個疾步閃至了通往露台的窗欞旁。
眉目一凜,清淺急中生智將手中的荷包撕扯了開來。隻是那麽即逝的一瞬,便有翻飛出花火的炫光朝一眾死士徐徐而落。
此時,更有不少磷粉待沾染上死士的衣袍,才猛地燃燒了開來。隨著房內不斷傳來的哀嚎之音,竟是有數名死士身上已烈焰如海。-_-!思-_-!兔-_-!網-_-!
看得這番混亂之景,清淺隻覺耳畔已被嘶吼哀鳴全然占據。慌亂中,女子本能的閃避著朝她攻襲而來的死士。
這幾年,她曾私下在芙映處習得防身的一招半式,隻是未想到今日竟是在這番情勢下派上了用場。
此番,若是放眼望去便可察覺,不僅是挽晴樓外已被官兵重重包圍。就連這西林雅間的窗台下,竟也埋伏了數名手持長矛的官兵。
如若此時有誰一躍而出,那落地之際便是九死一生。縱使有誰能拚盡全力成功突圍,但也會是重傷纏身,難逃一死。更何況,如今連澈懷中還護著一個林詩喬。
隨著房內的濃煙翻滾得愈發狂烈,清淺隻覺雙眸染上了一抹生疼的刺辣之感。
其實,她這番粗淺的防身之術又怎能真的敵過眼前死士的狠戾攻擊。恍惚間,她已是踉蹌著步履被逼退至了內室門口。
身子猛的一顫,隻見一名死士竟是徒手向她擒來。蹙眉瞇了眼眸,女子將小臉一側,本能的想要閃躲著他的攻擊。
可下一秒,並沒有想法中的疼痛向她襲來。隻是那電光火石間,有三枚閃著寒光的銀針紮入了眼前之人的眉心。
眼觀這銀針已是入骨七分,可見這施針之人的霸道狠戾。而此時那個本是目露兇光的男人,竟是一瞬傾倒在地,似已沒了生氣。
看著瞬間死在清淺麵前的男人,剩餘的死士竟也心中寒顫了幾分。此刻,那些本欲沖向女子的眾人,皆是心有餘悸的退閃至了一側。
攝於連澈的斃命之招,他們亦不敢輕易上前發動攻勢。
見得此番情景,清淺迅速的朝後避退了數步,以為同這批死士拉開些許距離。心中忽的有什麽一閃而過,清淺微凝了唇角,莫不是她已教連澈看出了端倪?
輕輕擡起頭,女子情不自禁的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男人。待她視線觸及到男人審視般目光的一瞬,清淺心臟驀地一顫。
不知不覺中,現已轉至了晌午時分。而那隱藏在雲朵之後的淺陽亦是透著窗欞斜斜的輕耀而入。
眸光輕探間,那道旖旎的華光竟是悄然灼了清淺的眉眼。恍惚中,她隻覺越過眼前二人,那對麵的樓層之上,正有一襲輕泛銀耀的發絲在窗欞拂過的微風中盈盈而逸。
待女子眼瞳隨那發絲流轉飛散的弧度緩緩而凝之際,她的心竟似驟然停止了跳動般。不肯撼動視線分毫,清淺目光定定的凝著那抹身影。
直到那人手中聚散著耀目之華的箭尖已是晃得她眼梢輕溢出生疼的淚光,它才直直的乘著風向離弦而出,並朝林詩喬飛速擊來。
忽的恍悟過來,清淺驚惶的朝那女子身旁奔去的一瞬,連澈竟是敏銳的閃身而過。
下一秒,男人懷中的女子安然如初,可那支箭卻是猛的劃過他的手臂,直直插入了墻壁之中。
霎時,連澈那絳紫衣袖便教濕濡的鮮血染上了一抹暗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