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動,身上也未蓋被單,就套一件襯衫,衣擺遮到腿根,光裸一雙長腿,白皙筆直。

手臂閑散搭在床沿,指間一點紅。

煙遞到嘴邊,易胭抽了一口,唇微張,暗夜裏騰起一小團煙霧。

她在想,吸毒的人,吸的時候都在想什麼。

很盡情嗎還是毀滅

易檬吸毒,她卻從來沒問過易檬這個問題。

隻是易檬說過,這種東西是魔鬼,人意誌力最大的魔鬼。

阿茶村的人,是否是與魔鬼打過交道的人。

阿茶村每一個人都對她們有防備,所有人家,包括早上暈倒的那個男子。

很明顯他是被人襲擊腦後倒地的,但他謹慎到連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實都對易胭隱瞞,戒備心很重。

自來到這裏,易胭便感覺到了這裏的處處詭異,這所有的詭異在早上看到男人手臂上針孔那刻,一個個連成了線。

阿茶村,應該是一個毒品利益結合成的村莊,不是製毒便是販毒,其中還有人吸毒。

易胭從小在那種環境裏長大,對這種環境敏[gǎn]又熟悉。

在國外,例如金三角無人管治地帶,有許多為了利益一致對外販毒的山村。

小時候森林裏那場夢魘,那些不服從父親意願製毒的村民,無一例外死在槍下。

而有些則是因為窮山僻壤,種植植物根本沒有出路,需要翻山越嶺自己去賣。但種植罌粟則不同了,種植這種自然會有買家找上門,不費力氣,來錢也來得快。

其實她來到阿茶村的時候便有這種猜測了,但一直沒確定,直到早上男子證實了她的想法。

但阿茶村不是適宜種植罌粟的地方,隻能不是販毒便是製毒。

如若不是易胭從小敏[gǎn],有可能根本察覺不到。

而易胭基本上也確定了,早上襲擊男子的人,就是那個叫周凜的男人。

周凜估計萬萬沒想因為易胭的警惕被發現了,早上他弄暈男子之後還往一個方向跑開了,因為那天淩晨看見人影的原因,易胭一直很謹慎,而就是他跑回來的時候易胭注意到了方向。

早上離開的時候瞥見了那個方向躺地上的一根樹棍。

將人敲暈了之後還找了她過去。

而叫她過去的目的也隻有一個,讓她看到男人手上紮針時的針孔。

這些易胭都理清了,可是她不明白為何周凜的意圖。

周凜是阿茶村的人,理應是跟阿茶村的人站在同戰線上,跟其他村民一樣對她格外防備。

可是周凜沒有,她被同事扔下沒去吃飯的時候,他給她送飯,還特意提醒她這些。

但易胭對男女之間的情愫也格外敏[gǎn],她很確定周凜對她完全沒意思,絕對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

而一開始看到隱匿在樹林裏的人,易胭有懷疑是不是映沙的人盯上了自己。

可經過今天,易胭否認了這個猜測。

周凜至少對自己沒有惡意,且假如周凜是映沙手下,他肯定不會將這些信息透露給她。

可這樣一來,易胭完全猜不出周凜意圖,且為什麼他那晚會在屋外。

而阿茶村這樣一個村莊,為何又會同意讓外界的人來村裏義診。她們來了之後,全村人雖表麵維持友好,但實際上卻格外防備,她們的義診形同虛設。

看似弄清楚了東西,但實際上更加迷茫了。

易胭厭倦這種迷茫,就如過往那些威脅給她帶來的恐懼。

身側手機屏幕亮了下,易胭看過去時眉心還皺著。

看到屏幕上是蘇岸發來短信的時候,易胭眉心漸漸舒展開。

下午她給蘇岸發了條短信,開玩笑跟他說自己想他想到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