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岸垂眸瞥了她眼,神情已經恢複冷靜:“嗯,你待著。”

易胭小腿受傷,自己一人也上不去:“嗯。”

蘇岸很快從上麵下來。

男人身上還是辦公裝束,白襯衫西褲,寬肩窄腰。

腰間綁繩,長腿幾步蹬牆。

緝毒警沒少受過訓練,蘇岸很快落到坑底。

易胭覺得這人真有治愈能力,雖然不愛笑不愛說話,但每次他易胭什麼壞心情都沒了。

她就這樣在下麵看蘇岸從上麵下來,穩穩當當落她麵前。

甚至心裏還能說聲很帥。

蘇岸的確是帥,不然她也不會惦記這麼多年。

現在看到蘇岸,她才知道很想他,不看到人想,看見了也想。

蘇岸解了繩,右腿後撤了半步在她麵前蹲下。

易胭還蹲地上,即使有腿傷也不敢往地上坐一秒。

被蛇爬過的地麵。

蘇岸已經伸手要去看她腳。

受傷那邊她沒敢使力,蘇岸手一伸便被他抓過去。

易胭一個不穩差點坐地上,迅速抬手圈住了蘇岸脖子。

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蘇岸碰她腳的手頓了下。

幾乎不用思索,下秒蘇岸鬆開她腳,兜住她往懷裏摟。

易胭伏在他肩頭:“蘇岸。”

蘇岸嗯了聲。

“剛才這裏麵都是蛇,”易胭說,“很多。”

以前高中時候易胭便很怕蛇,有次易胭翻牆進一中找蘇岸,牆邊半人高的灌木叢裏躥出一條蛇,嚇得易胭當場從圍牆上摔下來。

那次剛好是蘇岸班體育課,所有人在大樹下整整齊齊列隊。

易胭摔下來後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最後一排的蘇岸已經衝了出去。

不顧那條引起人群騷亂,迅速爬行的蛇上。

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注意力已經放在有攻擊性的蛇上。

雖然學校圍牆不是很高,但易胭那樣一個小姑娘摔下來肯定扛不住,也是骨折。

那次是蘇岸背著她狂奔校醫室。

……

他自然知道易胭怕蛇。

易胭還摟著蘇岸,沒再說關於蛇的事了。

下一秒易胭感覺後腦勺被摸了摸。

蘇岸在安慰她。

與掉下來時那種無助的氛圍相比,易胭莫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又環緊蘇岸幾分。

不能在這裏多待,蘇岸伸手將她拎開:“上去。”

蘇岸起身撈過繩索綁上,而後伸手給易胭。

易胭手放他掌心上,蘇岸攥緊後將她扯進懷裏。

“怎麼上去?”話說完她低頭就見蘇岸繩子往她腰上綁。

易胭有點訝異,其實要是給她繩子,她自己也能上去,單人自然沒什麼負擔。

可現在她腳受傷了,使不上力氣,蘇岸想帶她上去的話,臂力得多大才能承受兩人重量。

蘇岸扯緊她腰上結後,長臂一收將她摟懷裏:“抱緊。”

“可以?”

蘇岸低眸掃了她眼:“你不信?”

少見的易胭能從蘇岸眼裏看出一絲挑釁情緒。

易胭不知為何就被逗笑了,在這種情況下。

“怎麼?”蘇岸來後她第一次笑,“還不許我質疑?”

蘇岸看著她。

似乎看她笑了後,才轉過頭。

他一手摟著易胭腰,另一邊手往上在繩子上繞了下,試了試結實度。

放她腰上的手順勢將她往懷裏一壓:“摟緊。”

易胭紮進他懷裏。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不幸,但有時也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至少能被人溺愛,這人還是蘇岸。

也隻可以是他。

她是個什麼都能扛的人,但在蘇岸麵前她可以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