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又惡劣。

她故意指指餐盤裏那碗看不出什麼肉的生肉:“傻子,知道這是什麼肉嗎?”

易胭冷漠看她。

映沙仿佛一個樂於捉弄別人的小孩,她做出了一個蛇的口型。

易胭眉心一抽。

“蛇……”下一秒咧嘴一笑,“牛肉。”

如願捉弄到易胭,映沙高興得不行,一字一頓:“生、牛、肉。”

易胭看著對麵的映沙:“你到底要做什麼?”

將她抓來進行無意義玩弄?還是有別的目的?

她開口映沙倒是不接話了,她沒什麼所謂地低斂眼瞼,從靴裏順出一把瑞士軍刀。

映沙白皙纖細的五指翻轉幾下小刀,另一邊伸手撈起碗裏生肉。

映沙用刀刃割了片肉下來,扔進嘴裏,抬眸看易胭:“你不知道?”

她也割了片扔進易胭碗裏。

易胭沒管她扔碗裏的肉:“不知道,我不跟你一樣齷蹉心☉

映沙在想怎樣整她。

不過幾秒,映沙已經重新抬起頭來:“既然人都來了,該是讓你們見一見。”

映沙忽然抬手,拍了拍掌:“進來。”

原來一直有人在門外待著,但沒有映沙命令沒人敢進來。

外麵的人推門進來,即使不知映沙說的真假,但與蘇岸掛上鉤,易胭目光不自覺望了過去。

進來的還是剛才送飯進來那個男人。

男人皮膚黝黑身材魁梧,沒看易胭一眼,走到映沙身邊。

映沙忽然皺眉,不耐煩問:“錢宇呢?”

男人大概聽得懂中文,但不會說,繼續用易胭聽不懂的話回答。

映沙語氣不善:“叫他進來。”

話剛落錢宇便從門外進來,手裏拋著個果子玩:“這不是來了?催什麼。”

“做什麼去了?”

錢宇哢擦咬了口果子:“打果子。”

“人呢?”映沙問。

“急什麼,丟不了,”錢宇忽然看向易胭,“他的人在這兒呢。”

錢宇和映沙的交流沒有旁人那麼嚴重的上下屬級別。

直至此刻易胭麵色依舊不變,冷冷淡淡靠在牆上,一句話都不說。

剛說完便有人進來了。

前後兩個人,抬著個擔架。

易胭雖麵上沒表露什麼情緒,但目光卻一直不由自主望過去。

在看到擔架黑布下的人形時,易胭心髒還是反射性一滯。

易檬和小啞巴受她拖累而死的恐懼再次出現。

錢宇懶散側過半邊身子瞥了眼門口,又咬了口果子:“死了?”

抬著擔架的兩人點頭回答:“死了。”

這邊還在問著,映沙那邊卻已經在觀賞易胭臉上神情。

她忽然笑著問易胭,指尖隔空輕點了點示意擔架上那人形:“這是誰?”

易胭冷漠看她:“不知道。”

這次映沙沒說話,是錢宇接了她話:“不知道?”

錢宇笑得散漫,渾身不正經。

映沙哼笑了聲:“她不知道,我們告訴她不就行了。”

說著便往擔架那邊走去。

易胭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已經跟著不順暢,渾然不覺。

映沙抬手一把掀開了擔架上的黑布,看到擔架上的男子那一刻,易胭才覺找回了自己呼吸。

直到此刻易胭才切實感覺到自己心態多不穩,剛才緊張中自己都忘了觀察黑布下那個人的大致身高。

擔架上男子約莫一米七多,不是蘇岸的身高,易胭竟然連這個細節都忘了注意。

然而她這點緊張情緒也不例外沒能逃過映沙的觀察。

映沙手裏還拎著那黑布,道:“怕什麼,看清楚了,這不是你的蘇警官。”

擔架上死去的男子應該是當地村民,映沙說完手一鬆,黑布蓋了回去。

她問:“這誰?”

錢宇百無聊賴靠牆上:“一個村民唄。”

水泥地上掉了個啤酒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