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麵巾丟在地上,我早該想到的。
隔著湍急的河,皇家獵場裏傳來的動靜也不小,數百隻鳥雀被驚飛,山林中不時傳來野獸奔走,咆哮的聲音。這不是死士會弄出來的動靜。
楚傾墨帶著聖上必然是逃出生天了。聖上遇刺,隻怕隨行的兩千禁衛軍要把整個皇家獵場都翻過來才罷休吧!
“你和你的同夥逃不掉了。”
他坐了起來,一隻腿支著,比我想得要鎮定,“我的同夥,不就是你嗎?”
我懶得和他爭辯,正想著該用什麼方法讓禁衛軍發現我,就看到一小隊禁衛軍從獵場裏跑出來,與我隔河相望。
我興奮的朝他們揮手,誰知他們卻彎弓搭箭,對準了地上的黑衣人,也對準了我。
“都說你是我同夥了。”他從地上一躍而起,幾支羽箭“嗖嗖嗖”與他擦肩而過,插在地上。我雖震驚,但反應到底還是在,從靴筒中拔出匕首削斷朝我射來的羽箭,順勢割斷了綁著黑衣人雙腳的布條。
“走。”我飛快朝前跑去,身後的羽箭也如附骨之疽般插在身後的地上。
皇家獵場在綿延的來燕山脈中,除了朝廷規定的春獵和秋狩,這一片山脈少有人來,說白了就是荒無人煙。在山林中夜來的更快,好在我運氣還算不錯,在日落西山前找到了一個山洞棲身。
這逃跑的時候不覺得,等在山洞中坐下,我聽到一陣“咕嚕嚕。咕嚕嚕”的叫聲,立時便警覺起來,拔刀在手,在山洞中四處打量,莫非,莫非是無意中闖進了猛獸的洞穴?“是你的肚子在叫。”黑衣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在笑,我認為那是嘲笑。
“小黑子,有什麼好笑的。”
他怔了一下,指著自己問道,“小黑子?”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看你一身黑,連臉都是黑的,不叫你小黑子叫你什麼?你倒是說,你叫什麼名字?”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到底還是沒說,我就當他是默默認可了這個稱呼。
“得找點東西吃才行。”我往洞外走去,見小黑子無動於衷,嘿!他難道還想坐享其成不成?我可不伺候這尊“大佛”,“小黑子,你去拾柴火。”
他手中拿著幾根細柴看著我拎著兩隻肥壯的野兔,大約是對比太過強烈,他訥訥的開口,“我隻找到了這些。”還不等我說什麼,他把柴火往山洞裏一扔,“我再出去找些。”
沒費多少功夫就收拾了好兩隻野兔,找了兩根好些棍子削尖,將野兔穿好,又撥了些野菜擦野兔身上,小黑子也抱著一大堆柴火回來了,“這些野菜是用來調味的,這樣烤出來的野兔肉才有滋味,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