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墨今日來過了。”
男人又是一挑眉,“為了那個女人?”
“是,也不是。我總覺得,聖上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邑陽也不免心驚,他雖是聖上,九五之尊。但到底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若是在尋常人家,定還是個圍在父母跟前撒嬌,跟在兄姊後麵轉的天真孩童。
可是今天,聖上從撥營回宮前,來到她的帳篷裏,他那張稚嫩的臉上滿身森冷的殺意,“皇姐,你府上那位侍女,是個變數。可朕,喜歡安定。”
男人冷哼一聲,麵上滿是冷漠之色,他薄唇輕啟,聲音冰冷,“若有一日,你死在這位你扶持的至親手中,也算是你的報應。”
這樣刺耳的話,若換了旁人來說,隻怕早已身首分離。但換做了眼前這個男人來說,邑陽公主的眼中反而湧起了感動,她伸手環抱住男人的腰,柔軟婉約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洛雲飛相信報應的話,那麼我也相信。”
洛雲飛眸色一閃,他緩緩抬起手, 似乎是想撫摸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邑陽公主的臉,隻是他這輕微的動作也引得身後手臂粗的鐵鏈一陣晃動,洛雲飛眼中那一絲柔情飛快消失,冷漠又霸占了他的整張臉淡。“滾開。”
像是從一場美夢中突兀的醒來,美麗高貴的公主的眼中蓄著易碎的珍珠。在她離開洛雲飛的肩頭時,她已經換上一貫的美麗而矜貴的微笑,“那你早點休息,我有時間就來看你。”
洛雲飛閉目不答, 邑陽公主走入池水中, 水波晃動間,似乎聽到一聲無奈幽怨的輕歎。
邑陽公主走到水池正中央,拿下燭台前,她回頭,想看又不忍多看,匆匆取下噴泉台上的燭台,正要離開,洛雲飛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可以選擇相信楚傾墨,那個位置,太高太冷了, 在上麵坐久的人,心會越來越硬。”
山林中鳥鳴啾啾,衣擺裏滿是我摘得各種野果,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
我滿載而歸時,小黑子也已經醒了,正坐在洞口,呆呆的看著早已熄滅的火堆。
大約是聽到腳步聲,他飛快撿起火堆裏還沒燃盡的最大的一根殘柴,手抬起時,眼中也滿是防備。
見到是我,他呐呐的拿著手裏的殘柴去挑動火堆,“這,這火怎麼熄了呢?”
“山裏的夜很冷,且要防備野獸,所以才生一堆火。”我聳聳肩,在他對麵撿了塊幹淨地方坐下,從那堆果子中撿出最大最紅的一個用衣服擦了,“早上隨意吃點果子墊墊肚子就好,而且,我們也該離開了,自然要把火熄滅。”我將擦幹淨的果子遞到他麵前,“我沒下毒。吃點東西我們也好有力氣離開,難道你還想在這裏住下不成?”
他接過果子往我跟前那堆果子瞄了一眼,眼中頗有動容之色,“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好?我看向他手中的果子,默默的撿起自己跟前一個青色小果子咬了起來。他似乎是想感激我一般,張開嘴在果子上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