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絲毫異樣,我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這果子沒毒?”
“毒?”他警惕的抬起頭,看了看手中的果子又看了看我,“你,你竟然拿我試毒?”
“呃,這果子又大又紅,隻可惜我不認識。我們兩個人總有一個要摸著石頭過河。”我吃完小果子,拿起一個紅色的果子用衣服擦幹淨, 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口讓我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我忙把嘴裏的果肉都吐出來,呸呸了好幾聲,嘴裏是酸澀這才減輕。
他哈哈笑了起來,臉上易容的麵皮跟著扯動,怪異得很,我一陣反胃,想到他誆騙我,內心忿忿不平,忍不住在他的腿上踢了幾腳。
“叫你捉弄我。”
他止住笑,眼角還藏著一絲笑紋,“你不是也拿我試毒了?我們兩個,彼此彼此。”
我以為他也要踢我幾腳公平的彼此彼此,誰知他卻渾沒在意,他從果子堆裏找出我剛才吃過小青果,大口的咬了起來。
皇家獵場裏定是戒備森嚴,我身上沒有能證明我是邑陽公主府上的人的東西,且那些禁衛軍上次見到我之後不問青紅皂白就放箭。皇家獵場那條路是行不通的。至於小黑子,我想他可能不屬於死士。但他既然易容,定然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我一說,從山腳下繞到村莊,再去都城,小黑子立刻答應了。
望山跑死馬,更何況是我們兩雙人腿?“要不,找個地方歇歇吧。”
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走了一個上午,水米未進,確實該歇歇了。
好在山中不缺水源,我們很快聽著聲音找到一條小溪,我喝了個肚兒圓,小黑子坐在溪邊,解開自己手臂上的紅布。我有些心虛的扭開頭,那一刀,是我捅的。
蒼蠅在他傷口旁飛舞, 他嫌惡的伸手去拍,我還是有些看不過眼,掏出金創藥朝他扔過去。
他接過道了聲謝,拔開塞子將金創藥倒在傷口上。
他還挺有禮貌了,但那一刀,是我捅的啊!他還謝謝我,這算怎麼回事呢?不過我也沒內疚太久,畢竟我背上也有道傷呢。雖不是他砍的,但砍傷的人和他是一夥的。就當是一刀還一刀了。
“這天,又快黑了。”
小黑子咂吧著嘴巴,為了趕路,中午我們吃得還是野果,此時我已是前胸貼後背,我想他也沒好到哪裏去。而出山的道路呢?還不知道藏在哪裏呢!
“打個野兔吃吧,順便再找個地方休息一晚。”
小黑子的眼中露出一抹期待,我想惡劣的環境果然最能消磨人的心誌。昨天他還要置我於死地,今天卻能為我烤得一隻野兔而興奮。
捉野兔是我強項,不出一刻鍾,兩隻肥大的野兔又落入我的陷阱。扒皮,破肚,火苗舔舐著兔肉,沒一會香味便彌漫開來,小黑子專心的看著我手中的烤兔子。完全忘記了我們現在在森林中。他真是沒什麼警惕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