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見小黑子的眼底的冰冷消散了些,倒多了些融融的暖意。不知是他是吃了那隻又肥又大的烤兔子的緣故還是因為他望著火堆。
今夜我們拾得柴火雖多,此地地勢平坦,卻也少了天然的屏障。我正準備削尖幾根樹枝用來防備野獸。忽然,有兩道呼吸聲經由夜風送入我耳中。
我轉頭看向小黑子,他的眼中的暖意已變成凝重的冰冷,他握住了火堆裏最粗壯的一根柴火,朝我點了點頭。
將匕首握在手中時,潛藏在黑衣中的身影猛的朝我們竄過來,手中長刀閃著冷光朝我砍來。我用匕首削斷朝我麵門砍來的長刀,身後風聲陣陣,想來是另一個人見同夥力有不逮,便來相助。
我後背的傷才剛結痂,轉瞬之間也無法避開這一刀。娘的,我在心裏暗罵一句,你們是蒼蠅嗎?專挑受傷的地方打轉?
我罵娘時隻聽得背後一聲響,原來是小黑子,他拿著火堆裏最粗壯的那根柴火,擋住了朝我背後砍來這一刀。
不過,正在燃燒的柴火也因為這一下火花四濺。
又幾顆火星就迸濺到黑衣人身上,急得他們倆忙拍身上的火星子。
小黑子趁著這個機會護住了我在背後。
“他們是什麼來曆?你知道嗎?”
山林中的夜太黑,我們燃燒的火堆將這深沉夜燙出個大洞,卻也引來了危險。這點光亮能看得清他們的身形,他們並未蒙麵,但夜的深沉卻讓我無法將他們的容貌看得真切。
“不管他們是什麼來曆。既然他們一來就下死手,我們以牙還牙便是。”
說話間,兩名黑衣人對視一下,一齊朝我們攻來。
他們皆手持長刀,我手中隻有一把匕首,兵器上一份長,一份強,而小黑子的刀掉在河裏,他手中隻有一條手臂粗的柴。
這兩名黑衣人的刀法剛疾迅猛,有些眼熟,我正想著,這一個恍惚間,黑衣人手中的長刀從我的肩頭削過,要不是緊急我沉腰閃避,非被他削去肩膀上的一塊肉不可。
我不敢再多想,忙凝神應對,忽聽到有人“咦”了一聲,我循聲望去,隻見小黑子把一根柴舞得是密不透風,他甚至忘了防禦,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也難怪那黑衣人驚疑,我收回目光,格擋開我麵前的長刀,眼角餘光掃到小黑子好似做了個手勢,那黑衣人說了個“指”字,下一秒他手中的刀就直直插入了他的腹中,而握著刀的手,垂直往下,竟是硬生生被掰斷了手腕。
眼前黑影一閃,我握著匕首正要出招,卻見黑衣人身影一晃,已朝小黑子攻去。
看來他是見同夥死得慘,準備給他報仇吧。
手中拿刀的小黑子出招比方才更狠辣了,那黑衣人且戰且退,兩人打著打著竟去得遠了。
不會有什麼圈套吧?我屏息靜靜的聽了一會,隻聽得打鬥聲遠了,並沒有其他人加入。以小黑子的功夫,足以應對那個黑衣人了。
我更好奇的是,黑衣人臨死前說得“指”是什麼意思?
兩把長刀發出碰撞聲,可但凡懂點武功的人都能聽出來,雙方都已無心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