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假山下,竟然是一間機關暗室嗎?
假山群中一塊兩人高三人寬的假山悄無聲息的平移開,能看見暗室中冒出如豆大的燈光,慶陽郡主扶了扶鬢發,理了理衣裙,才走入暗室之中。
暗室之中仍有機關,她進去之後,那塊假山石又平移過去擋住了暗室門,莫說此時已是深夜,便是白天,也難以發現端倪。
高官家中有暗室,這也是尋常之事。隻是慶陽郡主雖是皇親國戚,卻並不涉政。據我所知,她常年在府中禮佛吃素,除年節大典,更是連宮都不進一次。她在府中設一間密室卻又是為何?
裏麵若關的是人?又會是什麼人?
我正思索間,慶陽郡主已經從暗室出來,她將之前暗下去那塊小凸起上掀了三下,那塊假山石又平移回原位。
慶陽郡主看了一眼被掩藏的暗室,轉身腳步輕快的走了。
待她走遠,我從房頂上下來,也學著她的樣子將那塊凸起按下去,假山石又悄無聲息的平移開,我四處看了看,見無人發現,便快速走進了暗室之中。
剛一踏進暗室,就聽到一人沉聲問道,“是誰?”
我沒說話,那人又道,“慶陽同一天不會來兩次,你到底是誰?”
他說到這裏聲音中已有激動。而且,他說“慶陽?”似乎和她還很熟的樣子。
“慶陽乃當朝郡主,你竟敢直呼其名?”我決定嚇一嚇他,好詐出更多的東西。
“你不是慶陽身邊的人。”他幾乎是斬釘截鐵般,“姑娘,你看到你身邊那盞燈了嗎?把它往左扭三次,這樣外麵的假山石就能關上。”
現在雖是深夜,但穩妥些總是沒錯。他敢直呼慶陽之名,對她很是熟悉,卻被慶陽郡主關在這裏。是友非敵,看來可以相信。
我照他的話做了,外麵的假山石果然關上了。
我循聲往裏麵走去,暗室不高,也不寬,照明唯有兩三盞油燈,一個男人四肢被鐵鏈鎖著,衣裳破爛,頭發幹枯雜亂,遮住了半張臉,露在外麵的那半張臉憔悴又邋遢,卻依稀有幾分熟悉。
“你是,沈大人?”
那人抬起頭,露出整張臉,分明就是沈述。。
“沈大人。你怎麼會?”
前些天我看來沈府,沈述不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嗎?為何突然變得這樣狼狽?難道慶陽郡主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愛好?
不,不對。看他頭發,分明是很長的一段時間沒理了。他被關入暗室定有極長一段時間了,可沈述是兵部尚書,朝中大臣,不可能消失一段時間而不被發現。
難不成,有兩個沈述?
“你是真的沈大人,還是假的?”
他聞言露出一個微笑,“既然姑娘如此問,想來是見過那個西貝貨了。”
“你是真的沈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裏?”頓了頓,我想到今夜前來暗室的慶陽郡主,“你是被慶陽郡主關在這裏的?”
他點點頭,問我,“姑娘是怎麼知道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