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嬉皮笑臉的。不要忘了你吃了我的毒藥。”大約是我涼颼颼的語氣讓沈麟約感覺到了危險,他無奈的輕歎了口氣,“我二十有五,家中隻有我還有父母,擔任六扇門的指揮使已有三年五個月,至於愛好,你若真要給我保媒,待我見了那位姑娘自然是知無不言。你若是與我相親,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誰要跟你相親?我測你會不會說謊而已。”我轉開臉,眼角餘光掃過沈麟約的臉,發現他的笑迅速的黯了下去。
“你做指揮使這段時間裏,一定辦過許多案子吧?”
“也不是很多。”沈麟約這時竟難得的謙虛起來,我微覺詫異,沈麟約發覺我在看他,咳嗽了一聲微微轉開臉,“六扇門要管的事很雜,查案,保駕,監督,平亂,維穩,這些都是六扇門的職責所在。”
“六扇門,六扇門。還有一項暗殺吧。”
沈麟約的臉色更不自在了,“六扇門是天子之劍,若朝堂官員皆是鞠躬盡瘁,兩袖清風之人,六扇門怎會有一項如此不光彩的職責?”
“我曾聽說,忠君之事才可食君之祿,若是朝中官員皆是清流,那六扇門也沒了存在的必要。沈將軍是六扇門最年輕的指揮使,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沈將軍少年得誌,想來一定是辦案的一把好手。那我問你,你上任三年多,冤殺了哪些人?”
“我不知冤殺兩字從何說起?六扇門是給聖上辦事的,聖上乃天子,天子旨意怎會有錯?就比如說前年江浙一帶巡鹽使,勾結商人,將官鹽田賣給黑心商人,百姓吃不上鹽,他們卻賺得盆滿缽滿。你說此人該不該殺?”
“還有,鄂北一個知府,欺男霸女,收受賄賂,他看上一個民婦,用銀錢收買不得,用權勢壓人不依,最後他想出一條毒計,讓人冤枉民婦的丈夫偷盜,那男人被活活打死,知府用民婦生的兩個孩子的性命威脅民婦相從,他玷汙了民婦不算,還打死了兩個無辜的孩子。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還有,”
我本來是想旁敲側擊問拔雲寨一事,未曾想竟然打開了沈麟約的話匣子。從他口中說來,他倒是為民請命,公正正義的青天大老爺了。拔雲寨的大火,他劍上鮮血,倒是我看錯了?
“沈將軍真是忠義,隻是時間不早了,沈將軍還不想出來,是想在洞中安歇嗎?”
我伸手去拉他,沈麟約借助我的力氣很快就從洞中爬了出來。他身上的衣裳沾滿了泥土,沈麟約掛好寶劍後開始拍打身上的泥土。
他掛在腰上一個垂著紅色絲絛的圓球引起我的注意,“這是?”
沈麟約細心的擦去圓球上的的塵土,“這是臨出發前,母親給我的。她說,讓我在危急時打開,定能轉危為安。”
皓月當空,沈麟約的溫情依戀一覽無餘,他拿著那個圓球,仿佛是拿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我動了動嘴唇,卻還是什麼都沒說,有些事,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