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雅瑪尼的馬車越走越遠,最後在天之藍,地之黃的地方變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不見。
“他們走了,真好。”
“是啊,我們也該走了。”楚傾墨攬住我的腰,轉頭來看我, 風吹動他的墨發,俊逸出塵如天人臨凡,俊美眉目足以讓江山失色。“好,我們也該走了。”
楚傾墨嘴角蘊著一絲輕笑,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我額頭上點了幾下,“你知道我們要去哪裏嗎?”
“不知道。”我搖頭,抱著他的手臂,堅定說道,“不過,你去哪裏, 我就去哪裏。”
我們要去哪裏?天涯海角?隨便吧,隻要有他在身邊,隻要在他身邊。
下城樓時天邊閃過一朵紅雲,楚傾墨的腳步忽然一頓。
“我們去看看。”我率先朝那朵紅雲閃過的地方追去。
風吹動紗簾,紗簾後的象牙床上,一位紅衣美人支著頭側躺著,有幾縷調皮的風跳到她的額頭上,細軟黑亮的額發在光潔白皙的皮膚上跳動。她累極了,也睡得熟極了,沒有察覺到風的調皮,也沒有察覺到紗簾外的紅色身影。
“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們?”我附在楚傾墨的耳邊,輕聲說道。
楚傾墨挑眉,“怎麼幫?”他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笑意,“像幫沈麟約那樣?”
我一曬,想到躊躇不定,猶豫著要不要跟雅瑪尼去獫狁的沈麟約。直到雅瑪尼準備出發前一刻,他還是猶豫不決,我們都很清楚,聖上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沈麟約留在大梁,無異於頭頂懸利劍,脖頸鎖繩套。
當時我一掌劈暈了沈麟約,別說雅瑪尼,就是楚傾墨的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我將暈倒的沈麟約放到雅瑪尼的車上。
“此去萬裏,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們保重。”我朝雅瑪尼說道。
雅瑪尼麵露的凝重之色,朝我們行了一個獫狁最莊重的禮,“你們也一樣。有時間就來獫狁找我們。”
我看向還未關好的車門,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現在沈麟約的武功可不如你,此去獫狁,又是你的地盤,你可不要欺負他。”
當日崇天殿內一波三折,沈麟約被沈述的鮮血激發了血魔功的魔性,而當時他又因為中了香酥清風之毒內力全無。沈述說他若發凶性,會因為全血液淡沸騰而死。而他喝了我鮮血之後,才終於安靜下來。
香酥清風的毒解了之後,沈麟約發現自己內力大不如前,不過卻也因禍得福解了血魔功。血魔功日後不會再發作,他又不需要我的鮮血來安撫了。
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雅瑪尼深深的看了一眼車內,“我不會欺負他的,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
“好,那祝你們此別長安,一世長安。”
沈麟約何其不幸,認賊作母,父親被困,修煉魔功,從未得到過一絲真情。救出沈述之後,父子倆相處不過半月,沈述又因宮變身亡。沈麟約失去雙親,還蒙上叛逆之子的身份。可他又何其有幸。有雅瑪尼這樣美麗強幹,聰明高貴的女子一心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