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霆輕笑起來,這丫頭真是不改財迷本色。但看到安妮如此高興,他也不得不說,許鹿有心。
因為這些禮物,許鹿很快融入了夫人們的圈子裏,自然跟田中惠子也有交談。田中惠子用日語說道:“好久不見,馮婉。我還沒恭喜你新婚。”
“謝謝。”許鹿客氣地回道。她當初以為她們兩個人可以做朋友,但事到如今,擱在兩人之間,不再是懸殊的身份地位,而是兩個國家。
“他也來了。”田中惠子湊到許鹿的麵前,小聲說道,還晃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前幾日,他向我求婚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鹿知道田中惠子說的是淩鶴年,由衷地說道:“那我也要恭喜田中小姐了。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田中惠子看著許鹿,忽然笑了一下:“他不喜歡我。是被他父親和我父親逼的,所以我隻是暫時收下戒指,等到這裏的事情了結之後,就還給他。”
許鹿不知道她為何要告訴自己這些,這是她跟淩鶴年的事情。
田中惠子忽然看著遠方,說道:“馮婉,這世上有些東西不該是我的,我從不會強求。就像這次來上海,到公董局談判,逼迫傅先生,都不是我本人的意願,我想抗爭,也想逃走,但是壓在我身上的不僅僅是田中家,還有整個大日本帝國。也許我們立場相背,但沒有對錯。所以不要把我當做敵人。”
許鹿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她當成敵人,隻是兩人也注定無法做成朋友。
過了一會兒,安妮那些洋太太果然拉著許鹿和田中惠子打麻將。許鹿昨日臨時學的,這些卻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她跟安妮,還有兩個中國太太在一桌,田中惠子則被拉去了另外一桌。許鹿原本想著,輸得難看點也就算了,反正就是送錢來的。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牌運卻出奇的好,一圈打下來,竟然有輸有贏,而且她糊的都是大牌。
一位太太酸溜溜地說道:“傅太太口口聲聲不會打,剛學的,這把把贏得可不少。”
另一個太太沒她那麼輸不起,笑道:“看你那個樣子。都說新手運氣好,才剛剛開始呢,著急什麼?”
安妮對牌麵的輸贏倒不是很在意,隻時不時地摸一摸許鹿送的那隻玉鐲,心思全不在牌桌上。
傅亦霆那邊也開了賭桌玩牌九,玩得比太太們這邊要大許多。淩鶴年坐在傅亦霆的對麵,看了一下手中的牌,把籌碼推了出去。傅亦霆連牌也不看,直接跟了同樣的數額。
查爾斯抱著頭道:“天哪,你們兩位手裏的牌該有多好?”
淩鶴年意有所指地說道:“傅先生一向是敢賭敢為之人,就不怕輸麼?這一把輸了,可不小。”
“賭場上勝敗乃兵家常事,我自然輸得起。”傅亦霆從容地笑著。
按照規則,傅亦霆先亮牌。他的牌非常大,除非淩鶴年能摸到最大的那副王牌,否則這把傅亦霆就要全賠了。
就在眾人屏息等著淩鶴年亮牌的時候,入口那裏起了一陣喧嘩聲。
查爾斯皺眉看過去,一個士兵跑到他身邊:“查爾斯先生,保安廳的黃廳長帶著一大幫人來了。”
“豈有此理,他當這裏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查爾斯站起來,準備親自去趕人。黃明德已經帶著一大幫人湧進了大廳這裏。
場麵頓時混亂起來,女士嚇得都躲在了後麵。查爾斯嗬斥道:“你要幹什麼?這裏可是法租界,我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