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如何給我賠罪?”謝臨雲一邊問,一邊挑了挑眉。
花白鳳登時睜大了眼, 對她來說, 剛剛那句話就已經是賠罪了,結果洞庭湖主居然覺得還不夠嗎?
她想了想, 咬著唇道:“你想我怎麼賠罪?”
謝臨雲:“我想你怎麼賠罪,你就怎麼賠罪嗎?”
換了平時, 有人用這樣的態度語氣跟自己說話,花白鳳早就一鞭子抽上去了。
可謝臨雲站在那,就算忽略她的武林地位, 也叫人完全生不出要與她爭一爭高下的心思來。
所以當初中原武林是都瞎了嗎?花白鳳想, 居然讓林仙兒這種姿色後來居上,領了那第一美人的名頭?
謝臨雲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以為她是在糾結,不由抿了抿唇, 道:“怎麼不說話了?”
花白鳳:“……所以你到底想我怎麼賠罪?”
這就是隨便謝臨雲提要求的意思了。
如此愛恨分明就事論事的性子,其實挺對謝臨雲的胃口。
於是謝臨雲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了,本來就是誤會而已。”
花白鳳一愣,還想再說什麼,卻隻見麵前閃過一片金紅交織的影。
下一瞬,踩著水麵連環島上高樓掠去的謝臨雲在風中開了口,清亮的嗓音被送至花白鳳耳畔。
謝臨雲說:“不過就算我和白天羽之間沒什麼,那小子也不是什麼良配,你應該聽你哥哥的話回家。”
花白鳳站在原地,皺著鼻子撇了撇嘴,心道是不是良配又有什麼要緊呢,她就是喜歡他啊。
這麼想著,她幹脆收回目光,準備趁天還沒黑回城內去了。
踏著黃昏回到自己住的客棧時,她一眼認出了坐在客棧大堂角落的人。
那人在喝酒,和早上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姿勢,仿佛一整天都沒有動過。
花白鳳走過去,敲了敲他的桌子,在他對麵坐下,也沒問他介不介意。
對方卻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始終自顧自喝著酒。
花白鳳隻能主動開口:“我去過洞庭了。”
他沒什麼反應。
“真的被你說中了,謝湖主親口跟我說,她和白天羽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還是沒有反應。
“不過你怎麼會知道的啊?”花白鳳實在好奇,“難道你也去問過她?”
這一回,他總算抬了抬眼,但依舊沒開口。
花白鳳早上在這間大堂裏碰上這人時,便覺他脾氣怪得可以,所以現在也不驚訝。
她一個人從關外跑到這裏,為了不讓家裏人知道她的去向,一個隨從都沒有帶,因為人生地不熟,特地在這間人來人往的客棧先打聽了好幾天。
嶽陽城離洞庭這麼近,自然也是聊謝白二人聊得最起勁的地方。
花白鳳打聽來打聽去,隻覺這裏的說法比別處更誇張更駭人。
她因此一臉愁容,神思不屬之際,打翻了小二給邊上那桌客人送的酒。
對方一身青衣,隨身攜劍,看著很不好惹,她想了想,主動表示願意賠一壺給他。
結果他沒有要,而是瞥了她一眼,道:“你一直在打聽洞庭湖主和神刀堂主的事。”
花白鳳本來就沒有遮掩過,被點出來也半點不尷尬,幹脆利落地點頭道:“打聽又怎麼了?全武林都在說,難道我就不能好奇一下?”
“你認識神刀堂主。”他說得很篤定。
花白鳳一愣:“你怎麼知道?”
這人也不解釋,隻輕聲繼續道:“你放心吧,謝臨雲不喜歡他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