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躺在病床上,抬頭望著天花板,向我娓娓說道:“這事這麼說呢?事情還得從七十年前說起。七十年前,在我們縣城西邊的龍陽湖中,有座紫龍宮。這紫龍宮中有一位公主,她是龍王的大女兒。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但她卻十分的頑皮,任性。有一天,她跟隨著父親到東海龍宮晉見東海龍王,父親去拜見龍王去了,她閑來無事,就跑到各處玩耍,不知不覺中,竟發現了一片珊瑚礁,她十分快活地在其中玩耍,與魚兒嬉戲。沉醉在那五彩繽紛的美麗世界中。正玩得高興,忽然她發現了一座監牢,牢門用一把大鎖緊緊鎖著,監牢旁邊還一扇窗戶,窗戶上是木棒粗的鐵欄。她十分好奇,便遊過去,拿眼向裏麵張望。

監牢裏黑洞洞地,看得不十分清楚,正看時,就聽見屋裏傳來微微的呻吟之聲,一團黑影動了起來,她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卻原來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那女子年紀並不大,臉上雖然有些汙垢,但卻難掩其俏麗,她聽見有人來,便抬起頭問道:‘是誰?’宮主答道:‘是我,你又是誰?’

‘我是天上五大神龍,赤龍神的女兒,是東海龍王的三媳婦。’那宮主聽了大奇,問道:‘你既然是東海龍王的三媳婦,就該享受榮華富貴,怎麼反而被關在這裏?’

那女子神色黯然,淒然答道:‘我雖然是位份甚高,又是東海龍王的三媳婦,卻不料嫁了個夫君,竟……竟是一個十足的壞龍。自當初嫁過來後,就發現他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經常在外邊與一般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又性情殘暴,經常興風作浪,殘害百姓,動不動就非刑拷打手下的奴婢。手下的奴婢多有被他打死的。奴家每每勸他要走正道,他不聽便罷了,還把奴家整日打罵。奴家有心走了去,但又路途遙遠,他們家關防又甚嚴,所以一直不能脫身。一天,我那夫君又在外邊吃的醉醺醺的回來,身旁還帶著太湖龍王的三公子夫妻兩個,奴家心下姹異,不知他為何又帶這兩個不相幹的人來幹什麼,誰知他恬不知恥地說要玩什麼換妻的遊戲,要奴家去陪什麼太湖龍王的三公子睡覺,奴家當然至死不從,他就大怒,將奴家好生打罵,說奴家不識抬舉。將奴家關在房中,他自己摟著三公子的老婆睡覺去了。那三公子也是出了名的一個無賴,脫了衣服就要對奴家動手動腳,奴家拚死反抗,不料這時,東海龍王一頭撞了進來,看見這一幕,便認定奴家不守婦道,將奴家穿了琵琶骨,關在這裏,每天隻送一餐,倍受淒涼之苦。’那女子向宮主傾訴完自己的苦衷,再忍不住,傷心的哭泣起來。

‘原來,你就是赤龍神的女兒呀!’宮主說道。原來,對這事,她早有耳聞,也知道東海龍王三太子,就是一個出了名的無賴,太湖龍王三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赤龍神的女兒倒聽說是一個端莊賢淑的好人,隻聽其他龍神說,那赤龍神的女兒早已死了,卻沒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那宮主生平任性,正直,又好管不平之事,便對女子說道:‘這東海龍王一家也太欺負人了,不過你也是赤龍神的女兒,有些法力,怎麼不逃掉。’

‘我也想逃掉,但你看,’說到這裏,那女子拿眼看了看穿過肩頭琵琶骨上的鐵鏈,‘奴家琵琶骨上被穿了鐵鏈不能變化,也不能施展法力。’

‘這有何難,我替你扯斷就是,’宮主說道。

那女子搖搖頭,說道:‘不行的,那鐵鏈是用千年镔鐵製成,十分堅固,要扯我早扯斷了。’

宮主仔細打量那鐵鏈,見那鐵鏈有拇指粗細,穿過那女子的琵琶骨係在牆壁的兩個鐵環上鐵環上,鐵鏈用一把十幾斤重的大黃鋼鎖鎖著。那女子的雙腳也都用鐵鐐銬著,鐐銬的一端各用鐵鏈係在一個鋼球上,那女子行走移動都十分艱難。宮主見了越發氣憤,心想對一個弱女子,你們竟也下得了如此狠手,真是可惡之極。便大聲說道:‘這倒不難,我倒是跟我師父在天山修煉時,學過一些法術,新近就學了一個解鎖法,也不知有用沒用。’說著,宮主搖身一變,變做了一條小鋰魚,鑽過鐵欄之間的縫隙,遊了進去。待進入監牢內,宮主現了原身,口中念動咒語,拿手一指銅鎖,道:‘開’那大銅鎖‘啪’的一聲開了,又用手一指女子腳上的鐐銬,道:‘開’,那女子雙腳的鐐銬也應聲而開。

‘你現在可以走啦,’宮主向那女子說道。

但那女子聽了動也沒動,神色淒然說道:‘沒用的,開了鎖也沒用。’

‘為什麼?’宮主好奇的問。

‘你看,’那女子拿手指著自己的肩頭。宮主仔細瞧去,原來,鐵鏈穿過那女子琵琶骨後,已經有多年了,鐵鏈與琵琶骨周圍的肌肉早已長在了一起,如果將鐵鏈拔出恐怕這當下就會昏死過去。又如何能夠逃脫。這可該怎麼辦才好,一時間,宮主也急得沒了主意。正自著急,忽然宮主將手一拍,說道:‘咳!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說著,從腰邊摸出一個小磁瓶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