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竭力不要走神,到慢慢竟讀出些許的意趣……
不知不覺,摒棄了雜念,進入一種“無妄無我”的意境。
傅藏舟沒意識到,在其周身,無聲無形地蕩起了一陣氣流。
披散的長發,無風自動。
那一雙黑幽幽的眼瞳,似有血色流動,明明滅滅。
不遠處,沉睡在陶土盆裏的野草,枝葉搖曳,像是多了一絲生機,變得靈動而鮮活。
直到雞聲啼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四鄰響起了人聲,漸漸變得嘈雜。
他才陡然“清醒”。
天將明。
竟無知無覺地熬了一夜?
不由幾分驚奇,傅藏舟再看向書中文字,卻有些看不進去了。
便合上書,將其塞回儲物格。
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唔,沒有熬夜的酸痛。
瞄了眼熄滅的油燈,根本沒注意到竟是摸黑看了一夜的書。
這視力忒流弊了。
而一夜沒睡,精神頭也不見萎靡。
這般體質不能說不好。
是幾分感慨。
傅藏舟將被忘在一邊的係統,重新“驗看”了一遍。
沒漏掉什麼。
唯一存疑的是,麵板有一片留白,感覺像是少了什麼。
一時不得而知。
也不糾結。
到這個點了也不想補眠了,沒事做就收拾東西吧。
筆墨紙硯、錢財文書,整理好塞入第三個儲物格。
包袱也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還有油紙傘和陶土盆……誒?
陶土盆塞不進去。
原來係統背包不可以裝入“活物”。
嗯,仔細想想,傅秀才的魂魄應該算是另一類的生命體?
對人而言,鬼是死後狀態。
但作為生命體,其存在就是“活著”。
哲學地說,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打住。
少年的雙手靈巧地動起來。
將陶土盆巧妙地用麻布綁好。
不會傷及野草枝葉,往後就可以“背”著陶土盆,不用擔心手上一個不穩摔碎了。
然後拿起黑紅二色的小棺材。
又見意外。
紅棺塞進了格子,黑棺卻進不去。
傅藏舟愣了愣。
怎麼……莫非是黑棺裏封著人頭的緣故?
那個人頭也算生命體,且還是“活著”的?
默然了片刻。
倒沒覺得人頭還“活著”就後怕。
而是苦惱,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人頭。
便是不害怕,如果一直隨身帶著個人頭,感覺挺那啥的……細思恐極?
不免糾結。
可一時想不出好法子。
係統也沒給個什麼提示。
想不出個所以然,那便順其自然。
傅藏舟一向挺會自我開解。
反正經過了昨夜,盡管對前路仍不知怎麼走,但好歹如“溫飽問題”這等頭等大事,有了解決的方向。
現在嘛,該出門打聽打聽,怎樣盡快抵達京城。
有了固定落腳地,才好安頓。
“客官要是信任小的,這事兒就包在小的身上。”
沒什麼熟人,便第一時間想到了地頭蛇,昨天招待他的堂倌。
堂倌很是歡迎:“這年底的,水路不好走,去京城走漕幫的船最安心。”
漕幫?
聽著像黑.社會呀。
傅藏舟便是好奇:“這裏頭可是有甚麼門道?”
堂倌笑了笑:“客官埋頭讀書,對漕幫想必不了解吧。”
傅藏舟坦然點頭:“願聞其詳。”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