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手同遊,這些,紀薑都還一一記得。

大齊在她這一代,隻有她這一位公主,明豔若桃李,又有擔當,胸襟,愛恨也十分痛快。立場不同的時候,她是宋簡命中的大劫,那失去從前的立場呢?

紀薑想起宋簡那張臉,有些恍惚。突然身下的馬身一歪,紀薑一下子失去平衡從馬背上滾了下來。眼見著就要往崖下麵滾了,她一狠心拔下頭上的發釵,狠力紮入馬的腹部,馬原本是被地上的獸夾陷阱所傷而倒,這會兒被她這麼猛地一紮,發了瘋似乎的掙紮著起來,硬是把紀薑從崖邊拖了回來。

紀薑鬆開手,驚魂未定,還沒有站起來,卻聽前麵的馬傳來一聲長嘶。幾個黑衣人從旁邊的矮木裏鑽了出來。為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他一把摁住馬頭,將上麵的銀錢解了下來。

“喲,哪家的夫人啊,這手筆?嗬,要送我們大富貴啊。”

一個小嘍嘍拔下她插在馬腹上的簪子,“爺,您看,這簪子的手工,像是大內造辦出的。值錢得很啊。”

紀薑心裏涼了半截子,這是真的遇到歹人了。

聽那人說自己的簪子,她忙將帶著芙蓉玉扳指的那隻手指捏入拳中。

“各位大爺,妾是入青州尋夫的,夫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您若能放我入青州,我家夫君定有重重謝。”

生死之間,把宋簡拿出來胡編亂造,到當真是順口。

然而這幾個人明顯是看上她這個人了。

“放你?老爺我在這道上快十年了,見得都是些販夫走卒,挑些破銅爛鐵,還沒見過你這麼富貴好看的女人,今兒不拿你給兄弟開葷,讓大家□□兒下麵的東西快活快活,他們這些沒婆娘的,哪個還能跟著老爺我混啊。”

他一麵說著葷話,一麵解了腰上的汗巾子,旁邊的小嘍嘍們都跟著起哄。

紀薑看著那個不斷逼近的渾大的身體,又了一眼身後的懸崖,她到並不是想死,然而,鄧瞬宜那樣的人,她都覺得是對自己的褻瀆,更別說眼前這個男人了,與其被侮辱,不如賭一把。

然而她剛起身往後退,卻聽見頭頂傳來一個聲音:“混蛋,不準死!”

罵她混蛋?

紀薑差點沒反應過來,然而等看清楚那個聲音的主人時,已經被人拽了起來,一把甩到旁邊的一顆大樹後麵,力道之大,她的背幾乎整個撞了上去,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那聲音繼續道:“躲好!別出來!”

紀薑連忙閃到樹後,這才發現,那個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青袍少年,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

那歹人見此,立馬收了臉上的笑容。大喝道:“殺了他!一定不能讓那個女人跑掉。”

那少年輕笑道:“殺我?江湖上說要殺我的人,都被我殺光了,你們什麼來曆,報上名來,我好在我的人頭冊上畫幾筆。”

紀薑聽著他放狠話,拚命地在腦子裏回想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人。

她是在宮裏長大的女子,而這個人的打扮看起來就不像是宗室,官府的人,說得雖然是官話,卻帶著點奇怪的口音。

他還沒有想明白,少年的劍已經挑起了血珠子。

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身手啊,劍招行雲流水,沒有一個廢招,但凡挨皮挨肉,定要劃拉出個拇指粗的傷口來才肯罷休。那幾個人顯然不是他的對手,不一會兒,就七七八八地倒在地上了。

少年收劍,抹了抹鼻尖。

“我就說讓你們報名字嘛,這下好了,我的人頭冊,怎麼寫……”

話音未落,他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接著就聽到“哐當”,左肩一陣尖銳痛,他轉頭,眼見一隻□□箭貼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