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虛偽。
“所以,你和姚婧爸爸,跟王國林、張潔瑩,趙之華,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喻慕琛也坐下來:“王國林進去了,趙之華答應送他妻女出國,一生衣食無憂。他會把責任都擔自己身上,他掌財權嘛,在工程款上完全可以為所欲為。張潔瑩已經逃了。隻要車禍不爆出來,我和老姚失察之過,問題不大。”
喻文卿通過王富邦,才聯係到張潔瑩:“張總,我們之間的仇有那麼大嗎?你要一而再地搞我。”
“喻總,你難道不記得去年我找你,讓你就瑞邦投標的事,向你家校長大人美言幾句?你都沒肯。”後來,瑞邦沒有得到合作的機會。
喻文卿說:“就算得到又怎樣,張總還有機會回來接著做生意嗎?”
那邊笑了:“是,我下半生就是在哪個海島上曬曬太陽算了。”
“羨慕。”
“喻總,先說聲對不起,讓你名聲受了損。當然了,男人的桃色新聞越多,魅力越大,這聲對不起應該和周小姐說,我也是女人,很抱歉很同情。但是,這點時間對我們很重要。盡可能多保住一些人,也保護了你的父親和外父。趙先生也出來了,我們都很感謝你。雲聲現在損失的,將來都有機會掙回去。對了,和你的女朋友說一聲,不要死咬我們不放,對她沒什麼好處。到此為止吧。”
“那柳燕妮呢?”
“誰?”張潔瑩脫口而出。
此時,喻文卿也覺得張潔瑩沒有必要再和他對著幹。他掛斷電話,問喻慕琛:“有柳燕妮的資料?”
喻慕琛遞過來,喻文卿看一眼,簡介上寫著“S大戲劇社外聯部”,那不是周文菲的部長?他通過小咪和樓上的周文菲對話:“妙妙,你還記得戲劇社的柳燕妮嗎?”
“記得。”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文菲回憶:“很能說,沒心沒肺的女孩子。”
“藏不住事?”
“藏不住。”
“確定?”
周文菲想了想:“確定。”
結束通話,喻文卿和喻慕琛說:“正常的22歲剛出校門的女孩子,知道自己哥哥死得意外,應該去找警察。兩個可能,要麼她背後有人指使,要麼和她哥哥一樣,想訛錢。”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把西裝穿上:“去會會她,把東西拿到手。”
路上,喻文卿打電話給陽少君,讓她暫停對華陽建工工程質量問題的披露。
“校長參與了?”陽少君問。
“抱歉,少君,我知道你做的是對的,但是我沒有辦法……不護著他,而且你在以卵擊石。先保護好自己。”
陽少君沉默很久才說:“我知道的,網絡聲討要一鼓作氣,已經過了那個最好的時間了。算了,能拉下王國林,也算給心悅交代了。”
喻文卿突然想起以前她說“離開報社的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的覆滅”。到今天他心中的理想主義也覆滅了。
不僅僅是對權力的妥協。是他愛周文菲,仍然能很快接受許開泰的死,接受雲聲不那麼光彩的過去。他不想翻出來,為喻慕琛,更為自己。那是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實用主義,殘忍而冷酷。他過去以為自己隻不過站在路中央,車子駛過,把泥水濺到他身上,現在發現,大家全都在和泥水共舞。
柳燕妮回到家沒多久,就有人敲門,開門後大吃一驚:“喻總?”
喻文卿讓汪明怡留在門外,自己進去:“柳燕妮柳小姐?”他環顧房內,問道:“一個人住?”
“是啊。”柳燕妮不知道喻文卿的來意,心裏越慌,嘴就越貧,“喻總這樣大剌剌來女孩的閨房不太好吧。”
“閨房?”喻文卿白她一眼,把沙發上堆成山的衣服撥開一點坐下:“你哥哥是柳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