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蛟扶著腰,仰天放聲大笑。
哈哈的大笑聲,仿佛狠狠的一巴掌,扇在風家上下所有人的臉上!
也怪騰蛟不知道世家公子的規矩,就算贏了,也該惺惺作態般道一聲“僥幸”,再風度翩翩的表示謙虛,哪怕言語中夾槍帶棒,暗諷帶刺,麵上也要人過得去不是?哪有像他這般瘋狂的大笑,一點也不掩飾的?
周圍多少人看著?還有好些是仙緣城的普通民眾!
這下可好了,不消多長時間,徐離和風家的嫡係不和的傳言,隻怕漫天飛。
嫡係的不和,就代表中堅力量的不融洽。中堅力量的不融洽,不就是兩大家族的對立麼?
不過是一場小小的馬賽,最後引發的後果……絕對震撼!
風三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我不是輸了馬,是輸了……”
計謀!
好哇,你能用,我不能麼?
“有本事,你再跟我比賽一次!”
“來就來,怕你啊!”
騰蛟眼中閃爍著驚人的戰意,前麵哪怕刀山火海,也休想他後退半步——此刻的他,與雪衝霄是多麼相似,同樣性情剛烈、不肯服輸。
兩人再次對視,火辣辣的目光劈裏啪啦四射著,圍在他們兩人中間的,隻覺一股強烈排他的氣場向外輻射,不由自主的向外退,隻剩下二人原地爭鋒相對。
“哼!”
對視不久,各自掉頭走開。
這一回,重新調來駿馬,準備開賽。
因為所有的馬匹都經過統一的飼養,連鬃毛的長短都大致相仿,顏色也不過銀白、紅棗、純黑幾種,很難從外在判斷。
風七就在風三的身後嘀嘀咕咕,
“三哥,他們狡猾的把下等馬充作上等馬,我們不能再上當了!”
“嗯,有道理!那我們也將下等馬充作上等,上等變中等,穩壓他一頭!”
“切切不可!大哥,對方分明有個善於用計的,隻怕我們這般換馬,早在人家的預料中!”
“……”
對啊!風三頓時驚醒,
“那你說,該怎麼辦?”
……
對麵,司南輕飄飄吐出兩片瓜子皮,眼睛眨了眨,神情無辜而懵懂,在騰蛟湊過來的耳朵便,如此這般、如此那般,說了幾句話。
而騰蛟呢,半點質疑也無,直接喚人來,按照司南的吩咐備賽!
承載著清河府兩大世家嫡出公子的希望,駿馬新一輪的對抗,開始了!
令旗一下,飛奔出去的馬兒揚動蹄子,不到片刻,就見風七一臉蒼白,渾身搖搖欲墜,
“不對,不可能……他以下等充作上等,以上等充作中等,以中等充作下等,三局兩勝方勝了。這一回雙方都有準備,而我要三哥將中等充作上等,下等充作中等,上等充作中等,應該穩贏啊,怎麼會……”
那邊廂,司南百無聊賴的看著,閑閑的磕著瓜子,心裏想,
“看來這裏的人,還挺實在的,不曉得在競技場上多動動腦筋……”
三場比完,騰蛟代表的徐離家又一次三局兩勝,大笑聲回響在整個草場中。而他得意座駕,一匹額頭生長著白毛的寶馬,則是比主人更顯擺的邁著貌似優雅的蹄子,繞場轉悠。
風三快要吐血了!
他來不及怪罪自己的庶弟,紅著眼睛怒指道,
“徐離騰蛟,有本事你就再跟我比一場!這回我們兩個親自下場!你騎你徐離家最好的馬,我騎我風家最好的,看到底是我家更高一籌,還是徐離家更強!”
騰蛟自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也覺得贏了兩局,夠本了。連贏人家三回……有點不好意思誒!
他回頭,朝司南的方向看了看。
夾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淺笑溫婉的司南和旁的眼冒紅心的少女相類似,一點也不起眼,她微微點頭,就像點頭示意一般,騰蛟立刻得了最高指示般,飛揚著,
“誰怕誰啊!輸了可不準哭!”
“嗬、嗬!”
風三急劇喘了口氣,瞪著這位仙緣城有史以來最不知所謂的徐離公子,陰****,
“好,我等著看你怎麼輸!”
“呀?什麼了不起的!哼!”
騰蛟很不滿陰陽怪氣的風三,回頭命人套馬鞍,他要親自比賽。
可憐馬夫瑟瑟微微的上來,硬著頭皮道,
“九公子……我們馬場最好的馬,就是公子騎的‘白麵黑龍’,可、可比不過風家的‘黑玫瑰’啊!”
騰蛟畢竟是才認祖歸宗不久的,連自家的親人都沒認全,更別說別的了。目前為止,好些情況都沒弄清。
“你說什麼?就一匹馬……也找不出?”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騰蛟爆炸了,
“你是怎麼養馬的!”
這……不能全怪養馬的人啊!誰讓風家的馬聖手太厲害,調教出一匹真正的“千裏馬”。聽說這匹馬吃的料,比某些風家的主子還好,不知花費了多少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