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一絲裂縫,隨後又恢複了麻木,“知道了。”

次月,新帝登基,年號天璽。

勤政殿內,宋衍卿親自給幼帝戴上冠冕,端詳了他片刻,道:“走罷。”

六歲的宋蘊容麵露可憐,抓著宋衍澈的蟠龍袍,“小叔叔,我怕。”

宋衍卿摸了摸他的頭,“我陪著你。”

吉時到,宋衍卿牽著幼帝的小手來到正德殿,一步步走向皇位。

徐西陸站在群臣之列,朝著年幼新帝和攝政王,一拜九叩,高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衍卿在最高處,眉目張揚,俊美逼人,猶如一顆璀璨的寶石,折射著所有的光彩,無論誰在他旁邊,都被比得黯然失色。

就是這樣一個人,屬於他。

真好。

天璽帝登基的第二日,徐府接到了要徐西陸去皇陵守陵一年的聖旨。徐泰和謝氏都極其不解,徐西陸一不是什麼皇親,二不是什麼侯爵,區區一個四品的官員,怎麼會被派去守皇陵?現在徐西陸仕途正順,突然離開一年,誰知道回來之後六部還有沒有他的位置。

如今徐泰和就這麼一個兒子能指望,接到聖旨之後急得團團轉,“我這就進宮,去探探攝政王的口風。”

徐西陸叫住他:“不必了,這不是王爺的意▂

宋衍卿天生狂妄不羈,隨心所欲,最恨束縛,為了自由連皇帝都不想當,如今被一人吃得死死的,卻是十分的心甘情願。

“又是翻牆進來的?”

宋衍卿冷哼一聲,就算是承認了。“白日事情多,隻能夜裏來看你了。”除了處理軍機國事,還要帶孩子,宋衍卿覺得自己成了一隻拉著江山往前走的老黃牛,被壓榨得一幹二淨,幾乎沒了屬於自己的時間。好在這種情況隨著新帝長大會漸漸好轉,總有一天,他能實現自己做一個閑散王爺的夢想,沒事就在王府裏逗逗王妃,遛遛猴,悶了隨時都可以出門,天高海闊,他們想去哪就去哪,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們。

徐西陸見到宋衍卿眼下的青紫,有些心疼,拍了拍床,問:“王爺要不要上來歇一歇?”

宋衍卿不和他客氣,脫下外衣就上了床。被窩裏很暖和,枕頭上還有淡淡的蘭草清香,宋衍卿舒服地發出一陣歎息。

“西陸,你明天就要走了,朝中事多,我恐怕不能來送你。”

徐西陸梳理著宋衍卿散落在床上的青絲,“嗯……”

“你會不會怨我?”宋衍卿不安道。

徐西陸在他眼角印上一吻,“喜歡都來不及,我為什麼要怨你?”

宋衍卿眼眸一暗,抓住徐西陸的手腕,反身把人壓在身下。徐西陸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情動,宋衍卿額頭盈滿薄汗,聲音喑啞道:“你說這麼可愛的話,今夜是不想睡了嗎?”

徐西陸笑吟吟道:“想啊,但是王爺,你頂著我了。”

到底是在國喪期間,兩人不會真的做出什麼來。更何況,若兩人今夜開了葷,馬上要禁\/欲一年,實在是有點慘。

宋衍卿深吸一口氣,“等你回來,你絕對下不了床。”

徐西陸點點頭,“等我回來,王爺一定天天腿軟。”

“……”宋衍卿說不過他,低下頭咬了一口徐西陸的耳朵,“我讓劉進忠同你一起去,他辦事得力,有他伺候你,我比較放心。”

徐西陸帶著幾分睡意道:“嗯……王爺該回去了吧?”

“不急。”宋衍卿抱著他說,“今夜,我陪著你。”

次日清早,徐西陸醒來的時候,宋衍卿已經走了,床上還留著他身體的餘溫。他洗漱完換好衣服,就到了啟程的時候了。

正是上早朝的時候,送徐西陸出門的隻有謝氏和徐安寧。徐西陸和她們一一拜別,又看了一眼大門上掛著的“徐府”二字,轉身坐進了馬車裏。

下了朝,宋衍卿把小皇帝送去太傅那,回到勤政殿,隻看了一會兒奏本就有些心不在焉。“什麼時辰了?”他問立在一旁的朱內官。朱內官道:“回王爺,剛過未時。”

這個時辰,他應該已經到了。宋衍卿不自覺地握住掛在腰間的玉佩,微微一笑,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就能再次相見。

他很期待。

尾聲

天璽二年,北涼軍徹底被驅逐至邊境以外,還丟了圖山以北的大部分國土,被迫簽下了永世不再入侵的條約。

得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