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指的,自然是他的身體。
容淮低笑:“那若若以後都會習慣的。”
“——大婚以後,朕會再多給你些機會。朕已不想等了。”
神色冷清,淡色眼眸間又有點逗弄的意味。
顧瀾若的臉蛋再度燒紅了,瞳孔深處的柔和全被滾燙的羞意取代……還有一點對大婚的恐慌。
“過來,幫朕。”容淮的聲音仍舊很深沉,隻是盯著她的時候,又添了些沉謐。
顧瀾若倉皇的抬起眼來,見到容淮手指間精雅的東西,便知道容淮的意思是,讓她親自幫他將腰帶戴上。
……還需要這樣嗎?
“可陛下……”少女的眼睛清清潤潤的。她想說,分明容淮自己做也很方便。
“幫朕。”容淮不容置喙的重複了一句,俊眉微挑:“若若,這兒可隻有我們兩個人。”
顧瀾若輕輕應了一聲,隻能將東西接過來。站在容淮鼻尖下的時候,她的臉早已漲紅了一片。下一刻,柔若無骨的手掌環抱住容淮的腰身,她卻幾乎不敢觸碰他的一寸一毫。
男人的胸膛溫熱,又帶著些清冷的氣息。
顧瀾若幾乎能感覺到有絲絲縷縷的熱氣劃過自己的每一根發絲兒,最後落到了麵頰上。
盡管如此,她甚至不敢抬起眼去看他。
在小說裏,當初落魄的時候,在牢獄中吃了很多苦,再加上刑罰,身體一直算不得好。為了沉冤得雪,韜光養晦,容淮一直在用最激烈的法子調理身體。
是藥三分毒,他如今的身體雖比旁人更有力,卻也更難以克製些。
所以,顧瀾若每次接近他,心裏都有些恐懼。
顧瀾若想著這些旁的事情,腦子裏暈乎乎的,幾乎記不得自己怎麼是將東西完整的係在容淮的腰上。她隻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蘇柏香,都帶著禁欲的氣息,有些醉人。
容淮忽然低笑一聲,打斷了她的神思:“若若,感覺如何?”
他的眼底浮上一絲笑意,握住她的手腕,“和容清比,朕也絲毫沒有差吧?”
顧瀾若一個激靈,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我沒有。”幾乎是下意識的,顧瀾若漲紅了臉,巴巴說出幾個字來:“我沒有做。陛下,你為何要這樣說?”
容淮的眸間意味不明,安然片刻,微笑道:“好,朕知道,若若沒有。大婚以後,你便會習慣的。”
他清清冷冷的整理了一下衣裳,又變成了那個清貴的陛下,也沒有再看過來一眼。
顧瀾若嘴唇動了動,望著他的時候,嗓子眼卻像是堵著什麼,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也許是因為她現在太難崩掉人設,原主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像烙印一樣刻在她的身體上。
而且她的心裏很明白,容淮現在當然不可能相信她,他隻是現在懶得翻出來追究而已。
——反正如今她已經落入他的掌心間,他無論想怎麼索取,都可以將當初的一切討回來。
顧瀾若偷偷望著他的側臉,日光將陛下的影子拉得很長,柔軟的身體輕輕打了個寒顫。
容淮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冷淡的目光隻掠過外麵戰戰兢兢候著的一眾宮人,忽然問了句:“蘇弄玉平日裏也是如此麼?”
顧瀾若輕怔:“……什麼?”
容淮氣息微沉,道:“蘇弄玉目中無人,以下犯上,她素日裏待你也是如此麼?”
顧瀾若腦子裏頓時千念百轉,正思考她如何應對的時候,又聽到陛下溫和的聲音傳來:“跟朕說實話。”
顧瀾若心中微動,輕斂著眸道:“……嗯。”
容淮在這常華殿多的是眼線,事無巨細,他都知道。這一點,顧瀾若心裏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