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一年比年優秀,這次一定能入內峰。”
長梧麵色穩重,沒理他們,但眼裏盡是得色。
往周圍看了一眼,露出一絲輕蔑。
吃了青鳥血肉後,他根骨重塑,現在已經是築基後期,內峰都少有敵手。更何況吸食了那個女人的神魂,把她封印在了自己丹田內,天地靈力源源不斷在丹田聚集,他的修煉暢通無阻。
右手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翠綠扳指,長梧嘴角勾出一絲自信又貪婪的笑。
何止雲霄,他的名字,終有一天會出現在天榜上。
弟子們還在說:“若是上陽峰無痕仙子出手,可能與長梧師兄還有一戰的可能。但她……唉。”
說道無痕仙子,眾人便不由想到了另一人。
隻是那一人甚至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弟子們唏噓。
有人卻不樂意了,是一名女修,女人對女人總是更加嚴格。
她冷笑譏諷:“你們歎什麼氣,我看她就是裝模作樣,還不入外峰怕陷入情愛,戲太多了——陷什麼狗屁情愛,自己在外峰有一點名頭被封個第一美人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進了內峰又如何,別說天塹峰,怕是問情峰她這輩子都進不了幾次。”差點擰破袖子,女修繼續酸道:“妄想誰不好,妄想大師兄?嗬,山雞真把自己當鳳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裴師兄什麼美人沒見過。就說天榜第五的瀛洲島主,扶桑仙子,聶無痕比得上人家一根頭發?內峰那麼多師姐,估計都把她當笑話看呢。”
男弟子們擦汗,這師妹糊塗了,扯什麼扶桑仙子,對他們來說吃了雄心豹子膽都不敢奢望。
對於外峰男修而言,第一美人聶無痕是他們心中的女神,聽到心上人被說難免不愉快,但畢竟是自己峰內小師妹。還是得讓著的。於是紛紛開始轉移話題。
“無痕仙子沒有參加,上陽峰這次看好的,好像是個入門不足兩年的新弟子吧。”
“叫張一鳴吧,還說是什麼外峰四傑。假的吧。”
“我……我聽說還和問情峰主有一點點親戚關係。”
這話一出,眾人瞪大眼,紛紛倒吸口涼氣。然後紛紛四顧,想找那個少年的身影。
長梧也聽見了。
他往上陽峰那邊看過去,就看到有兩個少年特別顯目,都穿著藍白色的弟子衣衫。
一人絮絮叨叨滿麵愁色,一人笑容散漫雲淡風輕。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知道誰是張一鳴。人群中那個少年自成風景,氣質明亮,長相出眾,甚至身份尊貴。
長梧心中就湧現了密密麻麻的惡意,嫉妒又陰狠。
在雲端念規則的長老合上書:“最後。比賽是兩人之間的事,死傷不論,其餘人等不得插手。”
規矩說是死傷不論。但雲霄曆年來,都沒出現過死人的事。
畢竟……雲霄的門規就擺在那裏。
簡直是自相矛盾。
季無憂在人群的最末端。他心不在焉,視線往前望,總是不由自主看到張一鳴,或者說裴禦之。
他曾經也在想,他要怎樣才能有張一鳴那種明亮的氣質和視眾生為草芥的輕狂。
現在明白了,他怎樣都不能有。
這些是先天浸潤出的,舉世矚目的絕世靈根,無與倫比的尊貴身份,有些人一出生便帶著萬丈光芒。
人和人,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他身後是西王母的魂。
手捧香爐,神女眉眼如畫,說:“你為什麼要嫉妒他?按天賦,你並不比他差。”
季無憂輕聲說:“不光是天賦。”他心想,你不會懂的。因為你和裴禦之都是一類人,光芒萬丈,照的他仿佛陰溝裏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