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禦之點頭:“是。”
秋日的風微燥,午後的光卻是微涼的。
裴景跟在少年裴禦之後麵,皺眉想:所以這一世的他,沒有被天道注入天魔之氣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行在人間,天南地北。
真正讓他破元嬰的轉機,出現在釋迦寺。
他走了很多地方了,一路斬妖除魔,劍上的亡魂成百上千,衣衫卻依舊潔白如雪。
悟生那時也破了初蓮境,周身的氣質越發通透明朗。
見好友拜訪,唇噙笑意相迎。
木魚聲嫋嫋,浮屠塔頂逸出青煙。
摘下掩人耳目的鬥笠,裴禦之站在寺門前,四顧一笑:“你這還真是佛門淨地,我這一上來,一個活物都不曾看見。”
悟生笑著搖頭,視線隔著白綾依舊清明說:“幾百年不見,你身上的殺氣倒是越發重了。”
裴禦之抖落衣上的葉,散漫道:“也沒,就是剛剛端了個魔窩,沾染了點血腥之氣而已。”
悟生揶揄說:“看來你去過的地方不少,有沒有見到另三人。”
裴禦之說:“見是見了,不過過程不是怎麼友好。”
“我在瀛洲被一個老妖婆看上,她要和我結為道侶,最難消受美人恩,我隻能躲到了虞青蓮那裏。誰料那妖婆輩分挺高,居然是虞青蓮的一個姑姑。看到我在虞青蓮身邊,氣了一宿後,不知是不是氣壞了腦子,竟想著撮合我和虞青蓮,非要把我留下來。還說,雲霞瀛洲永結秦晉之好,就在我們這一輩了。”
“這算什麼?果然,長得帥的人煩惱都是莫名其妙的。”
悟生忍俊不禁。
想起雞飛狗跳的瀛洲之行,雪衣劍修眉眼也露出一絲苦悶:“當時我很驚訝,虞青蓮可能比我更崩潰吧。在幾乎全瀛洲都要知道這門婚事,她清白不保時,終於我和她合手瞞過那群長輩,逃了出去。好險,差點婚書都要送到經天院了。瀛洲真可怕,那裏的女人如狼似虎。我再也不去了。”
悟生聽完說:“怕是青蓮損失更大吧。”
裴禦之笑出聲:“可別這麼說。不信你問問全天下的女修,誰的損失大?”
悟生扶額,哭笑不得。
裴禦之道:“鳳棲山我也去了一遭。恰好趕上百鳥朝鳳的時候,傳說倒是沒錯,楓香晚花靜,錦水南山影。那時萬鳥朝宗,楓紅如火,很美。但不知道秋季是不是他們求偶的季節,反正我在上山的一路,所見苟合的鳥挺多。”
“可真傷風敗俗。我猜是鳳矜開始掌權了,百姓們民不聊生頹廢度日,在隻能靠原始的情愛來麻痹自我。”
悟生一個出家人聽他說這些,真是無奈又好笑:“行了,打住。你在山上沒見到鳳矜嗎?”
裴禦之:“見了,你猜他在幹什麼?”
悟生來了點興趣:“什麼?”
“他在選妃。”
悟生都愣住了。
裴禦之:“千姿百態的美人足足跪了一整殿,長老們怕他不好選擇,還要他全部先收入宮。我遠看著,鳳矜的臉色精彩極了,笑的比哭還難看。”
悟生歎息道道:“依他的性子,這倒是為難他了。”
“是啊,一生一世一雙人,要美人不要江山。那麼娘的愛情觀,是真的為難他了。”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
悟生道:“你看到了他那麼狼狽的一麵,他應該是不會歡迎你的。”
裴禦之漫不經心說:“沒想過要他歡迎。他歡迎我才是災難。”
悟生問:“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