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車禍時就沒說,不然,輪得到她守住秘密。

裴鸞沉默不接話,裴苑又繼續說:“我也知道你不想吃我送的東西,鸞兒,你真會傷我的心。”

她是要把那些惡心事兒抖落出來嗎?

他嫌惡又震驚地看她:“你發瘋就滾一邊去!”

他喊陳威進來,直接拿枕頭砸人:“讓你在外看著,你怎麼看著的?什麼人都能進來嗎?”

陳威躬身認錯:“抱歉,四少,是我疏忽了。”

他看向裴苑,恭恭敬敬地說:“三小姐,您先回去吧。四少昨晚頭疼沒睡好,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他脾氣一直不好,但對著喬洛施,發過火嗎?

哪怕她一次次從他身邊離開,他依舊好言好語好臉色。

裴苑妒忌到心肝疼,但她麵上並沒什麼顯露,冷冷的,帶著點寡淡:“鸞兒啊,惹怒我,對你並沒什麼好處。”

逼瘋的狗一旦咬人,那就是致命的。

但裴鸞並不怕,語氣裏帶著危險:“靠近我,對你也是沒好處的。”

裴苑笑眸冷冽:“好啊,我要好好瞧瞧。”

她轉身而去,臨出門時,目光瞥了喬洛施一眼,一閃而逝的殺意。

無人窺見。

喬洛施在姐弟倆談話時一直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當做隱形人。她自然聽得到兩人的對話,也感覺到兩人間詭異的劍拔弩張,等人離開了,才小聲說:“你姐姐——好奇怪啊。”

奇怪的言語,帶著掌控欲和危險感。

裴鸞心裏突突跳,麵上漫不經心:“管她做什麼,我餓了,去買早餐。”

“你想吃什麼?”

喬洛施也餓了,目光看了眼垃圾桶裏的早餐,嘀咕道:“燕窩粥、豬腦湯,這麼好的東西你不吃也別浪費啊!”

她有時真看不過他的鋪張浪費。

裴鸞若有所思地瞧她一眼,見她站起來要出去,又改了口:“算了,讓陳威去買,你別離開我的視線。”

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亂走動,一是她逃跑過,前科多,二是裴苑來者不善。

喬洛施隻想到第一層原因,很不服氣地碎碎念:“我都說了,我不逃了。而且,曾經有個絕好的機會放在了我眼前,我都放棄了。”

“怎麼感覺你有點遺憾?”

“沒有。”

她心虛地看著他,舉手發誓:“真的。我真的不逃了。有問題解決問題。”

裴鸞反問:“咱們有什麼問題?”

關於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的問題。

關於你能不能改一下性情的問題。

喬洛施覺得這不是三言兩語說清的,而且他腦震蕩還沒好,也不宜談這麼沉重的話題,便說:“等你身體好點了再說吧,天大地大,傷者最大。”

“我不傷著,也是我最大。”

裴鸞習慣了當老大,習慣了發號施令,讓陳威去買早餐後,就支使她伺候他洗漱。

像之前她在床上一樣,給他擦臉、給他擠牙膏、端漱口水。

喬洛施再一次感覺到他的稚氣,說不上討厭,還有點想笑。

他這是什麼奇葩啊!

正伺候著奇葩洗漱,門外又進來了人。

是潘家兩兄弟。

喬洛施見他們還挺親近,笑著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潘奇可不想見她,扭過頭去,心想:這人害得他跟哥哥被流放了,現在又害得四少出了車禍,真真紅顏禍水了。

潘潤倒沒什麼紅顏禍水的偏見,微微點了頭:“喬小姐——”

他打了招呼,又去看裴鸞:“四少可還好?”

“沒什麼大礙。”

裴鸞洗漱好,掃了眼一旁的病床,語氣涼涼的:“董達,你再裝睡,就可以一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