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意思,是很想幫忙了。

裴鸞思考著回道:“喬家不會放棄這門姻親,小姑若是想離婚,第一道難關便是喬家。聽說喬老也出動了,他近年來身體不好,小姑孝順,怕是難如心意。”

他一語點出其中的關鍵。

喬洛施忽視了喬家,她對喬家沒有感情,但小姑不一樣。她是那個家族培養出來的,她是喬家貨真價實的女兒。

“這是親情綁架。”

她握緊手機,眉頭緊鎖:“他們無視她的幸福,隻把她當做可利用的工具。這樣的親情,不要也罷。”

“說的簡單,可人生在世,總會有心軟的時候。”

就是他麵對親情,也有心慈手軟的時候。

不然,他不會放任裴苑在他身邊嘚瑟到現在了。

喬洛施聽出他話裏略帶深意,便問:“你也有為親情而心軟的時候?”

“有啊。”

他感覺她眼睛一亮,興味濃厚,笑著說:“你啊,麵對你,我總是心軟。”

艸,猝不及防的情話。

喬洛施的心被撩了下,甜甜的,眼裏止不住的笑。她突然感覺有點害羞,轉過頭,隨意岔開話題:“你想吃水果嗎?”

她起身去洗水果,龍眼、草莓、葡萄,都洗了些,然後端過來,兩人一起享用水果拚盤。

時光格外靜好。

到了中午,他們一起睡了個午覺。

下午時,有訪客來。

訪客是莫勒以及那晚參加酒局的老總們。

他們人很多,瞬間就擠滿了整個VIP病房。

喬洛施都不認識,保持著標準微笑,給他們倒上茶水。

莫勒坐在沙發上,目光掠過女子纖細的手指、雪色的手腕,慢慢落到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上。他其實已經從手下那裏拿到了喬洛施的個人信息以及照片,但看到真人,還是有些驚訝。女人美的出塵脫俗,微微笑起來,眼裏像是藏了閃耀的星星。

他看的癡迷間,裴鸞出了聲:“昨晚我禮數不周,今天還勞煩莫先生以及各位來看我,真是讓我感動。”

眾人搖頭擺手,齊聲說:“裴少見外了。”

見外的裴鸞見莫勒視線還在盯著喬洛施,便介紹了:“這是我的未婚妻,喬洛施——”

眾人一陣誇獎,大抵是她美麗可人、秀外慧中以及兩人郎才女貌的場麵話。

裴鸞笑著把她喊到身邊:“你不是說病房很悶,讓潘潤陪著你出去逛逛吧。”

他不樂意別的男人看著她,哪怕那目光裏是欣賞。

他的占有欲隻想讓她屬於他一個人,別的男人,看一眼也不行。

喬洛施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並沒什麼反對意見。她其實也不太會麵對這種社交場合,不想露拙,躲開了,正合她的心意。

她朝著眾人笑了下,便出了病房。

病房外站著潘潤,顯然他也聽到了裴鸞的話,低聲說:“小姐,讓潘奇跟著您吧,我留守這裏負責四少的安全。”

喬洛施點頭,對於誰跟著她,都是變相的監視,她習慣了。

當然,她習慣,潘奇並不習慣。

他記恨著那水裏的安眠藥,記恨著被放逐時受到的嘲笑和白眼,甚至記恨著她迷昏了他英明睿智的四少的腦袋。

哼,妥妥的紅顏禍水。

紅顏禍水喬洛施坐車回了樂西客棧,辛姐已經知道那場車禍,關心地問:“沒什麼大問題吧?”

“嗯。住院觀察幾天就好。”

她是來收拾點換洗衣服和日用品的。

辛姐陪著她收拾,還在遊說:“要我說,這是個好機會,他傷著,看不住你。”

“他是因為我受的傷。”

喬洛施把水乳放進背包裏,動作停下來,神色認真:“他痛感神經敏銳,昨晚一宿沒睡好。可我在他懷裏,他便強忍著不適。他從來嬌生慣養,沒吃過苦頭,腦震蕩的後遺症讓他惡心、嘔吐,但他從不曾怪我。即便我一次次逃離,他也沒有對我說過什麼重話。我知道他一直在包容著我的任性,我的叛逆,也許他是理解我的。將心比心,辛姐,我這次不能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