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苑意見很大,對著母親怒道:“還嫌鸞兒被她害得不夠慘?那女人就是個禍水,沒良心的白眼狼!”
裴母正拿著毛巾浸了冰水去給兒子降溫,聽著她的憤怒言語,雖然也是認同,但看著暈厥了還在喊著她名字的兒子,不禁落下淚來:“我能怎麼辦?鸞兒喜歡她,我能怎麼辦?不把她找到了,鸞兒……”
這是要他的命啊!
霍銳也覺得想要裴鸞身體好起來,關鍵是找到喬洛施,便接了話:“媽,你放心吧,我會找到她的。”
裴母這才覺得放心了些:“你辦事穩重,我向來放心,哦,對了,新聞那件事——”
“幾張照片,幾段錄音,並不算什麼確鑿的證據。”
霍銳沒有把這事放心上,“您先看著阿鸞吧,我去處理了。”
他說著往外走。
妻子裴璿跟上去,抓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你這身份……方便出麵嗎?”
現在裴鸞的事成了熱點事件,無數媒體乃至那些商場對手、政治高層都在盯著裴家。
如果霍銳出麵,很容易引火燒身。
霍銳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但微微一笑,溫柔道:“沒事,我有分寸。”
他回握了下她的手,傾身親了下她的額頭。
他眼眸裏盡是溫情脈脈:“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裴璿點了頭,在丈夫溫柔體貼的安撫下放下心來。
霍銳鬆開手,拿出電話,一邊說著什麼,一邊往外走。
裴璿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等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了,才轉回了身。迎麵父母走過來,還有二妹,她走上前,低聲道:“阿銳去處理了,讓我們別擔心。”
“新聞的事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那是周家小子惹出來的。”
說這話的是二姐裴涵,“隻不過我們裴家樹大招風,便替那小子擋了災。”
她不覺得弟弟是個會主動尋釁的人,隻把這事歸咎到了周猛身上。
裴父也是這麼個看法:“周家那小子還算義氣,早打來了電話認錯,說是不關阿鸞的事,要主動認罪,一力承擔,不過,這事發生了,追究這些沒意義,解決了就好,也沒什麼。”
眾人聽了這話,對周猛也沒那麼大意見了。
裴家的獨苗苗,也沒個親生兄弟,如今他有了個有擔當有義氣的異姓兄弟,他們也會為他護著。
裴鸞不知道父母親人多麼溺愛他甚至他身邊的人,正昏沉沉睡著,便覺一陣香水味。
不是母親身上溫和的香,也不是喬洛施身上靜謐的幽香,這陣香水味,冷而戾,像那個人。
裴苑爬到他床上,細長冰冷的手指摸著他的臉。
她貪戀,她如癡如狂,但他嘴裏念著:“喬喬,喬喬——”
一聲比一聲纏、綿,透著無盡的情深和依戀。
她突然發了狂,妒忌的臉猙獰可怖。
她迅速拿著抱枕按在他頭上,然後,狠狠的按下去。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想悶死他的。
但他被悶醒了,掙紮著掀開了枕頭。
“你想殺我?”
他血紅的眼睛睜開來,像是要滴淚,又像是要滴血:“這是第三次了,裴苑,這是你第三次想殺我了。”
她曾把他推入冰冷的河水、曾把毒蛇放進他的被子裏、曾在雷雨轟鳴的夜把他鞭打到昏迷,這一次,她直接動手,想要悶死他了。
姐弟倆終究還是攤了牌。
裴苑下了床,臉色涼的像是秋夜的霜:“死亡才是最終極的占有。”
她冰冷而危險的聲音落下來。
隨後,她倒扯了被子,蒙到他臉上,然後,又一次撲上去。
她動作矯健、靈敏,力道大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