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著他全部的喜怒哀樂。

他是屬於她的。

這一點是她的執念。

裴涵見她死不悔改,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無藥可救了!”

“他是我的藥,哈哈——”

裴苑笑的滿麵都是淚,那淚混著臉上的鮮血,看起來分外猙獰可怖:“我要死了,帶走他的女人,他便陪我一起死了——”

霍銳這時候聽出了關鍵點,摸著下巴,不動聲色地吩咐人把她關進房間裏。他回了裴鸞的臥室,他已經清醒了、冷靜了,手腕上一道道傷痕,不停地滴著鮮血。

自殘嗎?

他忙喊醫生來給他包紮。

“不用了。”

裴鸞揮揮手,隨意用領帶纏上去,就出去了。

門外站著董達:“四少?”

裴鸞麵無表情:“催眠師到了嗎?”

董達看了下時間:“還有二十分鍾。”

他現在覺得一分鍾也難熬。

他迫切地想從裴苑嘴裏逼出她的下落。

沒有太多時間了。

催眠師比他預想的來的晚,大概遲到了十分鍾,在這期間,他拿著鞭子進了裴苑的房間,像是嗜血的修羅又甩了十幾鞭。那纏著領帶的手腕血滴的更猛了,但他不覺得痛。

越痛越好,讓他越清醒。

裴苑就不清醒了,額頭被砸傷,身上被他抽的沒個好處,幾次疼昏過去又醒來。

她以為自己會死在他手裏。

她又一次醒來時對著他笑:“我的好弟弟,我的鸞兒,你看看你的樣子,我們啊……是一樣的人。”

她曾致力於想把他打造成同類。

無法控製的暴戾情緒便是一個開端。

可惜,那女人毀了她的傑作。

裴鸞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在聽到她那句話時,狠狠甩出一鞭子。

那鞭子剛好擦過她的臉頰,一道血紅飛濺。

她大抵是毀容了。

裴苑想著自己的臉,想著絕望的未來,又笑了:“我們終究是要一起死了。可惜,我會先走一步。”

她看到推門進來的男人,像是認出他的身份,一腦袋撞向了牆壁。

可惜,她並沒有死。

壞人遺千年。

她醒來了,意識混沌,防衛心理也沒了。

她被催眠著說出了那個女人的下落。

清醒後,她看到他得逞的笑臉,不甘地說:“晚了,晚了,我把她關在地下室三天了,沒有水,沒有食物,她熬不過去的。”

裴鸞心狠狠撕扯著,但麵上不顯露,隻看向身邊的董達:“我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他要毀了她的嗓子。

他走出去,聽到她的尖叫:“爸媽,救我,救我,哈哈,你們偏心,你們從沒愛過我——”

外麵的裴家父母親人都落了淚。

他們知道,裴苑徹底毀了。

這個聰明的、美麗的、優秀的女兒徹底毀了。

他們不夠愛她嗎?

華衣美食、養尊處優的生活,說不清的珠寶首飾甚至裴氏醫藥的最高執掌權……

裴母痛哭:“你沒良心,你骨子裏壞到底了。”

裴父在一旁抽著煙,歎著氣:“送去精神病院吧。”

“這就是你們的愛,嗬,我在他麵前分文不值……”

在她被人拽出去的時候,終於落下悔恨的眼淚:“我當時就不該心軟……”

她曾有機會除掉他們的。

果然,還是她心軟了。

她又想到了喬洛施,那是她的又一次心軟,她應該直接藥死她,而不是關在地下室裏任她自生自滅。

三天滴水不沾會死嗎?

她期待著。

隻要她死了,她便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