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曦忽而冷笑:“你大可以不去猜,我又沒求著你。”

“那就算我求著你。”

在她麵前,清冷驕傲如他,往往卻是最先低頭的那一個,他對外人情感淡漠,可對待她,永遠都無底線的遷就寬容。

見喬月曦許久不說話,段雪燁放輕了語氣哄她:“喬喬,今晚住下吧,你那間客房我一直給你留著。”

“……不了,總是寄宿在別人家,不合適。”

“你這不是寄宿,是陪我。”

“那我就更不能住了,告辭。”

喬月曦起身欲走,誰知臨近門口的時候,又被段雪燁追上來攔住了,他在她發飆的前一刻,幹脆利落俯身打橫抱起她,也不管她如何掙紮,就這麼把她抱進了臥室。

然而喬月曦大佬之名也不是白來的,發起狠來天王老子也敢下手,她心中火起,猛地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結果就是兩人糾纏著一起倒在了那張大床上。

床上的枕套、被罩和床單是藍白色調,還是幾個月前她幫他選的,那時一共選了三套,他就輪換著用,畢竟與她有關的一切,他都很珍惜。

在倒下的一瞬間,段雪燁甚至還下意識護住了喬月曦的後腦,即使摔在床上也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與此同時,他襯衫的前三顆扣子已經被喬月曦硬生生扯掉。

扣子被扯壞,他的領口徹底敞開,露出了修長漂亮的鎖骨和線條流暢的胸肌,完美身材半遮半掩,殊不知越是這樣越有吸引力。

喬月曦向後仰躺,從她的角度,將眼前的誘惑風景一覽無餘,她看到段雪燁的心口隨呼吸的頻率緩慢起伏,也隱約聽到了他慣常沉穩的心跳聲。

她曾經的願望,是在有限的生命裏永遠陪伴他,永遠與他的心跳同步,做他獨一無二的治愈良藥。

現在想來,年少的執念多麼可笑,事實上哪裏會有永遠二字?她連自己都治愈不了,何談治愈他?

氣氛曖昧,可喬月曦卻心酸到想哭。

“段雪燁。”她一字一句叫著他的名字,眼眶通紅,仿佛下一刻就要滴下淚來,“我不能陪你一輩子,將來總會有離開你的一天,你遲早要娶萬裏挑一的大家閨秀,前程似錦,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段雪燁將手撐在她的耳側,兩人距離近在咫尺,他隱忍地沉默著。

良久,他突然眼神陰沉地問:“喬喬,是不是有人和你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

“……沒有,你別瞎猜,也別去找別人麻煩。”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證明自己將來不會娶那些大家閨秀,你就不生我氣了?”

喬月曦簡直要敗給了他的詭辯思維,她蹙眉解釋:“我不需要你證明,你根本也證明不了,我隻拜托你以後離我遠點兒,別總把我當成你的私有財產了行嗎?我又沒跟你們段家簽賣身契!”

“我從沒限製過你的自由。”

“說實話,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感覺不自由。”

段雪燁剛想替她將遮住眼睛的一綹長發拂開,聞言猛然頓住,他冰涼指尖就停留在她的眼睫上方,半晌無聲無息地收回。

他低聲說:“原來和我在一起,這麼委屈你?”

“……”

“喬喬,我也很討厭這個與段家有關的身份,我知道你不喜歡,其實你完全可以不把我當成段家少爺。”

喬月曦堅決搖頭:“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也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

段雪燁閉上眼睛,身體一歪就在她旁邊躺了下來,他的歎息聲很輕,可分明透著悲哀和無奈的意味:“那我還能怎麼樣呢?難道你以為這些年我在段家沒受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