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輪回渡口,一時所有的輪回的鬼魂和鬼卒都一霎那失神,突然有一“渡船人”輕輕軟倒,渡船如離弦而去,消失在這茫茫三千溺水深處。
人間,北國一山突然崩塌,周邊群山也是紛紛震動,然後幾個身影刹那閃入巍巍大山之中,還隱隱伴來陣陣尖聲驚笑。
江邊,蓑翁,持一魚竿垂釣,懨懨入睡,突如其來的震動震的人一下睡意全無。隻見老人伸了個懶腰,右手掐指一算,一時呆若木雞:
鎮妖塔破裂,地殼震動,龍穴移位,靈脈走竄,這天下已是紛亂之勢,江山又要易主了麼?還有連我都看不清的到底是什麼呢?
九天之上各府紛紛大驚失色。鬼蜮震動,鬼氣外溢,人間將亂。
一時山雨欲來。
溺水深處,這一翩輕舟已行了許久,途中的確是連一個鬼影都沒有,更別提別的東西,死寂中,這一葉扁舟持續飄向更深遠的黑暗之中。
如此直到模模糊糊的一點光影出現的時候那個軟到的渡船人才悠悠醒來,看到漸近的輪回點時,驚詫的一回頭,才發現渡船上站了個別樣的“鬼魂”。渡船人眼眶跳動的白焰仿佛曆盡滄桑盯著這個“鬼魂”說“前麵是修羅道的入口!”聲音溫和的近乎憐憫。
“修羅道,以殺止殺,以正天下。好久沒來修羅道了。”渡船人像是不自禁的自言自語,突然刺感覺修羅道裏隱隱有血色透出,感覺直欲擇人而噬,渡船人身體劇烈顫抖,“血色修羅道,竟然是血色修羅道,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你要破世而立?!你究竟是誰?”
隻是當渡船從光影中穿過時,船上的“鬼魂”已失去蹤影,渡船人眼中白炎慢慢的轉化成紫色,紫炎一時大盛,難道會像數萬年前的那場大劫一樣?隻是渡船已經消逝在黑暗中。
“爺爺,爺爺,你回來了啊?今天又沒釣到魚吧?”隨著一聲歡快的笑聲傳來,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小孩子撲進一個老人的懷中。而這老人赫然是江邊的釣叟。
老人溺愛的抱住這男孩抱起來又放下去,這孩子不小了,都快抱不起來了。
“對啊,小乖乖,釣不到魚啊。”
“哼哼,爺爺你釣的到魚才怪,釣起來跟那魚說兩句話然後又放回去,要是拿回來還奇怪了呢?”
老叟訕訕的笑著,隻是看著那孩子。隻見那孩子粗眉小眼,眉中不但有痣還有許多眉毛逆著長的,鼻子倒是高高挺挺的,至於嘴巴,嘴唇倒是上厚下薄,總體看麵相卻是有點尖嘴猴腮,加上眉毛上的痣和逆毛,這孩子一看很明顯的是相學中的賤格,一生際遇都不會太好。
那孩子仿佛被看的有點鬱悶,“好了,知道爺爺是釣勝於魚,釣的是樂趣,跟魚聊天是跟他們體悟自然之道好吧?”
“哈哈,彥華最乖了,最體諒爺爺啦,走回去吃飯去。”說著拉這孫子進了一間周圍都沒什麼人家的草房。
進去之後其實就可以發現,這草棚沒有那麼弱不禁風,還隱隱透出一絲涼氣,而且色澤和氣味都讓人心曠神怡。一張普通的梨木做成的桌子上擺放者3份菜2碗飯。菜是蘑菇和青菜,還有碗鹹菜。倒是二人吃的其樂融融。
“彥華啊”老叟朝正準備收拾桌子的孫子叫道“你先不要忙,爺爺有事跟你講。”
“好啊,爺爺!”孩子溫順的坐在爺爺旁邊,一臉的虔誠。
老叟看著這孩子,疼愛之心油然而起,這孩子其實不是他的孫子,是個苦命的孩子,當年自己外出遊曆的時候在一家起火的廢墟看到的,是棄子,而且還被人捅了一刀,流血不止,那時還隻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後來自己也發現這孩子的命格越來越差,雖說自己一直刻意的幫他,但是不知為何演變到現在的賤格。
“彥華,明天家裏有客人要過來,你到三姑那去待一天,幫三姑幹天活好不好?他孤兒寡母的不容易,而且這次來的客人都是爺爺的舊友,想好好聊聊。”
“又是什麼關於易理之類的啊?”孩子的臉色隻是略微抽動一下就答應了。
老人還是發現了,眼神一閃而過的不忍,這孩子的命格雖然不好,可是理解的能力似乎還可以,幾年前就已經直到怎麼看命格了,而且,漸漸的能看懂點,特別是開始關注自己的命格以後,更加敏感。
深夜,彥華很晚才睡去,老人手在彥華的頭上輕撫一下,一道綠光閃過,孩子愈發深沉的睡去。然後孩子做了個夢,夢到一個女子美麗的笑容,恬靜的,淒美的。然後一道金光閃過,一切支離破碎。仿佛一場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夢。
次日,彥華早早起來了,隻是今天感覺特別累,幫爺爺準備好招待的食材,要用的柴火,溫了鍋水就出門去了,沒有叫醒爺爺,因為他怕看到這時爺爺憐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