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候因鬼飼(2 / 2)

候因突然身影慢慢淡薄起來,透明的一樣,消失在空氣中,周圍一片死寂,對麵的席酒笙如臨大敵,左手反握著破喉刀。

“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下賤的去學什麼鬼飼,在自己體內養怨魂,恐怕你祖上輩輩都會因此不得輪回吧,你不怕一日你終生都變成這個鬼樣子麼?”

溪水的邊緣有細微的空間波動,席酒笙一刀揮去,綠色的血液滴了幾滴出來,“看看,看看你如今什麼樣子,血液都是綠色的了,你的心呢?也快變成死物了吧,你活著還真可悲。”

於是不同的地方有了波動,破喉刀又伺機而至,但是每次都隻有幾滴血就再沒有更多的血液流出。

“你在害怕麼?”聲音都滲人的鬼氣連連,“你害怕了,你這個膽小鬼,你居然害怕了,不過這樣才有意思。”聲音從不同的地方飄忽不定,取笑著眼前的老頭子。

席酒笙手中不聽變換出不同的藥粉散落空中,周圍早已是一片死地,連溪中的流水都變的粘稠起來,但卻沒有惡臭什麼的,反而陣陣香氣,醉人的很。

“這些對我沒有用的,不過老家夥你還真有貨啊,碧遊絲,寧神果,刹那芳華,居然還有徒然草,思冉香,石中蓮子,嘖嘖,真是有錢啊!”這一句一句的調笑連溪中的席酒笙都手腳發抖起來,手中的藥粉紛紛落到溪水中,看不著影子的候因愉快的笑了起來,“對,就這樣恐懼吧,擔憂吧,絕望吧,就像當年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被你殺掉的時候一樣。”

溪水本就很小,溪流也不寬,但是水波上反射出的影子卻是清晰可見,那水中原本瑟瑟發抖的席酒笙暴起,一刀閃過,空中噴灑出大量的綠血。,然後席酒笙一直追著那血流出的地方一刀一刀劈著,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你真的以為我害怕麼,你真的以為我會那麼蠢,浪費自己的藥材麼?你真的以為就憑你現在的半吊子水品殺的了我麼?”席酒笙的質問一句比一句大聲,手中的刀也一次比一次揮的有力。

蕭正楠卻是在旁看的清清楚楚,自那老頭子往溪水中撒些奇怪的藥粉以後,溪水流動都緩慢起來,他所在的地方為中心向上下遊的水都詭異能反射出周圍的環境,就跟鏡子似的,隻是這鏡子照到的不隻是人和物,還有像候因現在的存在也清清楚楚的反射在溪水中。難怪他能找出那候因的存在,果然是不好對付的老狐狸,居然還有此一招。

隻是老頭子連劈了十幾刀,刀刀都是向著倒影中看到咽喉所在的地方,以自己之能配上破喉刀的詭異,縱然是大羅金仙都未必能健全存在。

“真是可惜啊,居然沒有殺到脖子,也沒有觸到靈台,你錯過了好機會。”候因的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似乎還有氣管沒有連接上說話產生的漏風聲,直聽的蕭正楠渾身起雞皮疙瘩。

無方和狐媚由於後來也找不到蕭正楠的蹤影,也漸漸的覺得無力,想到溪水邊也許可以碰到那個人,於是建議順著溪水找尋,狐媚望著無方,良久不語,最後才怏怏的追隨在無方的身後,無方看的出來,她不樂意。

席酒笙又退回溪水中,這次卻是浮在溪水的上方,盯著溪水上麵,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影子。

嗖的一聲,空中傳來破空聲,席酒笙雖然躲的及時,但胳膊上依然被拉開了一個長長的口子,血,漆黑一片,傷口也開始腐爛。

“你認為你躲的過這個麼?”然後又是嗖的一聲,真切的從耳旁閃過,花開一道細小的線,隻是上麵的毒依舊猛烈,耳朵上也開始腐爛,但是席酒笙也是狠決,胳膊受傷就剜掉胳膊上的肉,耳朵受傷就直接切下來,連一邊的蕭正楠都暗暗佩服起來。

無方和狐媚順著溪水而上,卻發現溪水詭異的粘稠起來,片刻就像鏡子一樣反射著周圍的事物,“怎麼可能?”無方驚歎。

狐媚也緊跟其後,然後看到了更為詭異的一幕,一個右手部在的人,斷然切掉了自己的耳朵。而虛空中,卻又有人不斷的給他製造著傷口,然後那人瘋了一樣切割自己的肉,然後無方聽到了這輩子聽到的最殘忍的笑聲。

“嘎嘎……”

“桀桀……”

“哈哈……”

“謔謔……”

從那老頭子的四周傳來,他被包圍著,可是,卻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