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這裏換衣服不是現場表演嗎?她腹誹。
“傅小姐,就是這裏。”
什麼?她詫異。
見她沒明白,那個空姐又說了一遍:“梁先生正在裏麵等您。”
梁先生?哪個梁先生?
“梁漠堯,梁先生。”
梁漠堯?堯堯?怎麼可能?
她是從希臘坐飛機回中國的,此刻應該在中國的梁漠堯怎麼可能和她在同一架飛機上!她在做夢!她有些惱怒,憤然轉身,想要立刻離開。
一個聲音卻攔住了她的腳步:“清禾。”
她渾身僵硬,仿佛中了什麼法術,動彈不得。
墨色的發撫在他耳側,襯出他棱角分明的俊容更加迷人。黑色的眼睛緊緊鎖住她瘦小的背影,隻怕目光一移開,她又再次逃之夭夭。他慢慢走過來,神態肅穆,像一個抓住了脫逃犯人的法官,要來懲戒她的罪行。
她心裏忐忑,為什麼到如今,他的一句話仍是會左右她的一切行動?他們從那天起已經毫無瓜葛了!
“這位先生怕是認錯人了吧。”
她決定了,就裝不認識,死不承認。
梁漠堯看著她,微微皺眉。
“傅清禾。”他語氣裏有明顯的不悅。看,多有堯堯的風格,不高興就表現出來。在她麵前,他從來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她都不曾轉身,連臉都不想讓他看到。那日決裂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誰能做到無所謂?
“梁漠堯和傅清禾,從此,毫無瓜葛!!”
傅清禾突然覺得一切都可以釋然。她轉過身來,微笑著看向梁漠堯。
五年了,他變得更加英俊,更加成熟幹練,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會沒人愛呢?怕是愛他的人排隊都排不過來吧。
“看來,梁先生記性不太好。”這句話像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梁漠堯的心口。原來她也是可以這樣殘忍啊。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人,他強忍著上前緊緊抱住她的衝動,維持著表麵的鎮定。
“你恨我?”
“我怎敢。”
這是將要上演一出八點檔肥皂劇的前兆,梁漠堯不想看見明天娛樂新聞的頭條是“人氣歌手和知名插畫家不可告人的過去!!”。他一把抓住傅清禾的手腕,把她拉進了頭等艙,並快速關上了門。
“你幹什麼…”她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跌跌撞撞地被拽進頭等艙。寬敞的機艙內,酒紅色的沙發和透明的茶幾格外突兀。這裏是他的個人包間沒錯了。
“你先把髒衣服換下吧。”
梁漠堯掃了一眼傅清禾的裙子後,說。
換衣服?在這裏?在他麵前?她盯著他,沒有動作。
梁漠堯歎氣,她還和以前一樣,不會用腦子。他指著她身後,說:“那個房間可以換。”
傅清禾拿著衣服推開身後那扇門走了進去。她的背抵在門上,頹然地站在原地,並沒有立刻去換衣服。此刻,她所需要的是冷靜自己的頭腦,不能被梁漠堯的出現打亂她之前所有的決定。為什麼老天要再一次地動搖她的信念呢?那張臉,那個聲音,那個溫度……勾起的不隻是過往的點滴美好,還有那一夜,令她生不如死的痛楚。
說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以不相念。
說好不相戀,如此便可以不相怨。
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那邊就是五年前令她意亂情迷的人,為什麼,又遇上了呢?不是已經決定,今生再也不見麵了嗎?
換好裙子後,傅清禾磨磨蹭蹭地推開門。她真不知道該怎能麼麵對他,連怎樣開口\/交談,她都無從下手。
“你衣服換的可夠久,拖延症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