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了。
羅嵐秋合上那個錦盒，看向身邊秀麗的少女，正璉兩夫婦走時也不過二十幾歲，如今衾衾都這麼大了。
“奶奶。”看出羅嵐秋為愁緒所困，虞嘉衾朝她坐近了一些，臉頰輕輕貼在羅嵐秋的肩膀上。
虞家分家分的早，在老爺子離開後不久，羅嵐秋以雷霆手段將集團掌控在手裏，才將股份公平地分給三個兒子，後來他們又各自有了家庭，羅嵐秋索性讓他們出去住了。
人多是熱鬧，可是人多了事也就多了。
羅嵐秋執起虞嘉衾單薄纖細的手腕，“衾衾手好看，像奶奶。”這話說得不假，畢竟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如今到了年紀，那一雙手還是保養得十分細嫩。
“今年挑了對花瓶送給你兩個伯父，衾衾呢？衾衾想要些什麼。”虞正璉不在了，羅嵐秋便將對三兒子的愛一起放在孫女身上，她也不怕被別人說偏心，她講了一輩子公平公正，臨到老了心眼偏一些又怎麼了？
虞嘉衾搖了搖頭，她父母雖然走得早，但留下的東西，不說那些股份，便是其他旁的財產，也足夠她不發愁了，更何況自小有羅嵐秋處處打點，她更是沒有缺衣少食，所以還真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奶奶一直身體健康，無病無災。”也不怪羅嵐秋格外偏心這個孫女，誰讓虞嘉衾會討她歡心呢？羅嵐秋爽朗地笑道，“你呀，怪會說些話來哄我。”
知道虞嘉衾在哄她，羅嵐秋也高興聽，她摸了摸虞嘉衾空蕩蕩的手腕，“我看這兒缺隻鐲子，我那兒剛巧有隻羊脂白玉的，到時候你拿去戴，正好玉養人，你戴著也好。”
“謝謝奶奶。”虞嘉衾乖巧地靠在羅嵐秋身上，“奶奶，這周二伯的生日宴我同你一起去好麼？”
換作平時，她是不願意去的，可那天體育課上虞夢霜用了激將法，無非是篤定了自己不會去。
她自己不想去是一回事，別人來激又是一回事，虞夢霜想得意地看自己怕了退縮了，她偏偏不如她所願。
她不僅要去當個眼中釘，要是對方尋滋挑釁的，她也不介意讓對方過個難忘的宴會。
“你不是一貫不喜歡參加這些場合的麼？”那時候虞正璉夫婦出事，虞嘉衾年紀又小，裏裏外外要忙的事那是數也數不清，所以羅嵐秋帶著虞嘉衾去參加宴會，也沒能一直帶在身邊，等她找到虞嘉衾的時候，對方正被一群孩子圍起來說了一堆難聽的話。
那些孩子對虞嘉衾表現出來的惡意，又怎麼可能少得了大人在背後的指示？
羅嵐秋自責自己沒能保護好老三家的這棵獨苗，反倒被年幼的虞嘉衾反過來安慰，也是那時候開始她征詢虞嘉衾的意見，知道對方不喜歡去參加宴會，便讓楊姆媽在家好好照看她。
外麵的人都知道羅嵐秋有個十分疼愛的孫女，可是因為虞嘉衾甚少在外人麵前露麵，所以大多人都以為她疼愛的是二房家的虞夢霜。
“衾衾不需要勉強自己，奶奶知道衾衾是個好孩子，你二伯他們也會體諒你的。”羅嵐秋以為是虞嘉衾又擔心外麵的閑言碎語，所以勸她不用太過勉強。
虞嘉衾笑著解釋道，“奶奶，我總待在家裏，也應該出去走動走動，醫生不是也說了，偶爾到人多的地方走走，對身體也有好處。”
“而且這麼多年，外邊的宴會也就算了，這次是伯父的生日宴，按理我也該去的，雖然爸爸媽媽不在了，但我也不能讓三房和大房二房之間生分了。”
“衾衾真是長大了，懂事了。”羅嵐秋對孫女的懂事覺得欣慰，又對那兩個兒子感到失望，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衾衾一個小姑娘看得通徹，衾衾都知道一家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生分的道理，偏偏那些人不知道。
“這樣，到時候你去藏室裏挑一樣喜歡的，便算是你二伯的生日禮。”
羅嵐秋的藏室裏多的是寶貝，有了一隻元青花也就夠了，虞嘉衾可不想再便宜了二伯他們。
“奶奶，藏室裏的東西是好，可二伯是家裏人，我是他侄女，我想給他送些有誠意的禮物。”
“那看來是奶奶管太多咯？”羅嵐秋知道虞嘉衾心裏有主意，樂得拿她打趣。“告訴奶奶，衾衾想給你二伯送些什麼？”
虞嘉衾想了想，“奶奶你知道的，我平時喜歡畫些畫，你說我畫一幅畫送給二伯，他會嫌棄麼？”
“他敢！”羅嵐秋護著虞嘉衾，“我們衾衾畫的畫那麼好看，我看誰敢嫌棄。”
話說著，老太太倒有些羨慕老二，要知道這麼久她都沒有收到過衾衾的畫。
“奶奶，這次時間緊，我畫的可能不太好，到時候有空了，我一定好好花心思給你畫一副，到時候你可要掛在書房。”虞嘉衾這話還是留了餘地，她可不打算花時間給她那二伯畫畫，要是真費精氣神去畫，那她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了。
“好好，奶奶到時候一定把畫掛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