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司機把虞嘉衾送到目的地後,虞嘉衾便讓他先回去了。
虞嘉衾以為自己比約定的時候來得早這麼多,對方應該還沒到,沒想到在巷子裏七彎八繞找到約好的地方進去時,靠窗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
如果沒有對方詳細地指路,虞嘉衾還真沒有信心能在上陽市區找到這個地方。
這是一間十分清靜的咖啡店,和普通咖啡店最大的區別就是,還附帶著前後兩個院子,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上陽市中心,哪怕地皮隻是多了一平,價格也是十分驚人,所以就算多了院子,整個店的環境會上升幾個檔次,也不會成為普通人的選擇。
前院兩側風景各不相同,左側搭了幾個葡萄架,鬱鬱蔥蔥的藤蔓攀附在白色的支架上,底下還支著一個雙人秋千,右側則是一麵壯觀的月季花牆,恰好此時正逢盛花期,碗大的花朵嵌在綠牆上, 現出蓬勃的生命力,正所謂綠刺含煙鬱,紅苞逐月開。
後院的概況看不大清楚,隻隱約瞧見露出的一角栽了番茄、香草之類的蔬菜。
按理說,這間咖啡店的環境十分優美,雖然位置偏僻了些,但客人也不至於會這麼少,甚至不能用少來形容,畢竟現在也隻有一桌客人。
店內光線十分明亮,多虧了那兩麵落地窗。和她約好的那位正躺在寬大的藤椅上,精致的臉上架著一副太陽眼鏡。
進門的時候帶來的風碰響了頂上的風鈴,老板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理著幹淨的寸頭,硬朗的下巴上冒著些許胡青。
人看起來有些彪悍,不太像是咖啡店的老板,不過人不可貌相,店裏現下也沒見到旁的店員。
男人見到虞嘉衾進來了,挑了挑眉,顯然一早就知道她會來,“她在那邊等著了。”
“謝謝。”虞嘉衾低頭理了理裙上的皺褶,又將發絲拂到耳後,心情有些忐忑地走到女人身邊。
昨晚隻是在手機上和對方聯係,雖然知道對方是一個十分熱情的人,但在現實見麵了,她心裏難免還是會忐忑。
“秦姨。”一出聲,竟細若蚊喃,虞嘉衾耳尖微微發紅,打算壯著膽子再大聲一些,對方是她母親的朋友,是對她關心的長輩,她沒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
女人穿了一件白色的法風襯衫,領口袖口做了簡單的蕾絲處理,下身是一條寬鬆的黑色長褲,顯得整個人慵懶卻不失優雅,全身唯一的亮色便是腳上的那雙紅色高跟鞋,以及唇上塗著磨砂質感的朱紅。
秦浮煙摘下架在臉上的太陽眼鏡,隨手放在麵前的桌上,露出那雙嬌媚的眼睛,她原本的眼睛大而圓,卻畫了上挑的眼線,拉長了視覺效果。
乍一看到虞嘉衾,秦浮煙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衾衾?”
明明外表是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但聲音卻有些軟糯,尤其是她起身慌張迎接虞嘉衾的時候,瞬間減少了虞嘉衾心裏的不安,此刻她徹底放下心中所有的忐忑,親切地拉著對方,“秦姨。”
秦浮煙本身就有176,加上高跟鞋,直接破了一米八的高度,如果不說話,渾身都是女王的氣場。
“哎。”如果說剛摘下太陽眼鏡還沒回過神來的秦浮煙身上都是刺,現在她卸去身上的戒備,溫柔地給虞嘉衾拉開對麵的椅子讓她坐下,“我還記得那時候見到你,就這麼一點。”秦浮煙用手比劃著,“沒想到,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等虞嘉衾入座,秦浮煙又朝櫃台的男人喊道,“老胡,能不能有點眼力見,我外甥都來了,你也不知道端杯喝的上來。”
男人爽快應道,“行。”
秦浮煙笑盈盈地坐回去,“追著你姨呢,不過也太不會來事了,還得好好教教。”
對方猝不及防交待自身的情感狀況,虞嘉衾白皙的臉頰上飛過一絲紅霞,秦浮煙笑道,“我們衾衾怎麼害羞了?”
“算了算了,不提那些臭男人。”秦浮煙轉過話題,“昨天晚上你突然聯係上我,我不知道多開心,晚上一直沒睡著,腦子裏老想起以前的事。”
胡聽帆端著圓盤穩步走來,在兩人麵前各放了一杯拿鐵,還有一小杯奶蓋。
“衾衾,你嚐嚐,你胡叔別的不會,拿鐵的味道做得倒還好。”秦浮煙將奶蓋端起先小啜了一口,再加到拿鐵上,“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加奶蓋,不過我建議可以試一下。”
虞嘉衾聽完秦浮煙的話,也學著她的樣子抿了一小口奶蓋,是鹹甜味道的芝士奶蓋,好吃到她眼睛亮了一下,又把奶蓋加進拿鐵,捧著杯子喝了起來,“很好喝。”
“是吧。”秦浮煙得意地朝胡聽帆說道,“聽到沒,我外甥說好喝。”男人剛回到櫃台,笑聲低沉。
此時秦浮煙的樣子,逐漸和記憶中的身影重合起來,那是溫懷玉還在的時候,兩人經常相約出去逛街,也會帶上小小的虞嘉衾,虞嘉衾還記得她總是開朗樂觀的樣子,所過之處都會留下她爽朗悅耳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