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考試還有兩天,虞嘉衾沒有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裏刷題的打算,臨到比賽前,也要學會適當的放鬆,過度緊張反而會適得其反。

平城除了楓葉溫泉出名,城南還有一片幾百年前的古建築,盡管在漫長的歲月中受到風雨侵蝕,但因為後續的修繕工作做得很好,如今也成了全國少數幾個保留有完整古建築群的城市之一,所以平時也不失為外地人到平城遊玩的好去處。

過了午後,太陽躲進雲層中,虞嘉衾才慢悠悠地出了門。

從酒店到城南古建築群的距離不算遠,步行的話也不過十幾分鍾的距離,剛好可以聽一篇英語新聞。

大概因為這時剛離旅遊旺季過去不久,路上的行人不算多,顯得很是空曠。

見過不少仿古的建築,但都沒有此刻站在青石板來的感觸那樣深,站在街道上,和來往的行人錯身而過,甚至能感受到百年前平城的繁華熱鬧。

想了想,虞嘉衾拿出手機準備把眼前的風景記錄下來,無論是飛簷還是屋梁,都帶有時間厚重的美感,這是無法靠想象畫出來的,尤其看到古樸的建築與背後高山的楓林融為一體,更為這天然的畫卷所震撼。

正為這片被歲月打造過的風景而著迷時,身子忽地被人用力一扯,虞嘉衾來不及反應,隻能握緊了手機順著往後退了幾步。

等她回過神來,就聽到麵前發出一聲脆響,一個花盆直接擦著她的鼻尖在身前砸開,如果剛才沒躲開,要開花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驚魂未定,她把視線從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移向救了自己的那個人,是個個子很高的男生,戴了頂白色棒球帽,黑T長褲,此刻正觀察花盆是怎麼掉下來的。

“謝謝。”饒是她一向遲鈍,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男生長了一副過於出色的皮囊,鳳眼薄唇,眼睛下側還落了一點紅痣,卻因為眉宇間凜冽的氣質,又不會顯得過分女氣。

男生看了過來,神色從容,眼神無所波瀾,“小心點。”說完,壓了壓帽簷就走了。

也許男生沒問出口的話是她有沒有得罪人,因為眼前這座房子樓層並不高,外沿的陽台上擺了一排的花盆,花盆外有一層護欄擋著,虞嘉衾看著那個缺口,缺的大概就是自己腳邊這個破碎的花盆。

她抿了抿唇,舉起手機把這家店的模樣拍下,又仔細觀察了一向四周,幸好現在監控普及,尤其是這種主道,不一會兒,她就發現了幾個藏在角落處的監控攝像頭。

虞嘉衾自然不會單純地以為風能把那個花盆吹掉下來,排除了自然因素,那也隻能是人為了,而她素來不和人結怨,有這個作案動機的,是誰並不難猜,畢竟眼下就正好有一個和她總是過不去的人在。

倒不是她無的放矢,在外麵看不見的屋內,虞夢霜正跟哆嗦著手的助理可惜道,“她命還真大,這都沒砸到她。”轉眼看到助理身子還在發抖,她沒好氣地擰了對方的胳膊一把,語氣不快,“得了別演了,又沒砸到你怕什麼?就算真砸到了就這點高度也不會把她砸死。”

助理不敢在這位大小姐的麵前說什麼,隻好卑微地道歉,同時心裏也不得不慶幸,幸好虞嘉衾命大,剛好有人路過救了她,不然她這下半生怕就是完了,可一想到還要繼續當虞夢霜的助理,她更是有種此生無望的感覺。

看著手機裏拍下的幾張照片,虞嘉衾思索著,應該找誰幫忙,其實數來數去,現在自己最信得過的,也隻有一個人。

“秦姨,你有空嗎?”虞嘉衾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秦浮煙,雖然剛和對方聯係上沒多久,但她卻對這位母親的舊友存在著天然的信賴感。

對方回複得很快,“在呀寶貝,是有什麼事嗎?”看著秦浮煙親昵的稱呼,虞嘉衾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耳垂,然後才把自己拍的幾張照片發過去,“我現在在平城城南古都這邊,剛剛好像有人想用花盆砸我。”

這次秦浮煙倒沒有再回消息了,而是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虞嘉衾剛接通,就知道對方急切的聲音,“怎麼回事啊?有沒有受傷?”

“秦姨,我很好,有個男生拉了我一把,躲過去了。”虞嘉衾倒不像人身安全剛受到威脅的,語氣比秦浮煙還要冷靜,“可惜我沒看到是不是真的有人把花盆砸下來,不過周圍有監控,應該有拍到的。”

秦浮煙也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現在虞嘉衾還能好好地跟她聯係說明了人沒受傷,她稍放寬心,點開虞嘉衾發來的照片仔細看了看,“嘖,明眼人都能瞧出來是有人故意把花盆砸下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