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夢霜?”秦浮煙也是心思玲瓏的,腦子一轉就想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來,虞嘉衾在平城人生地不熟的,有誰無緣無故會害她,除了她那個也在平城拍戲的堂姐,她是想不出還有第二個嫌疑人,所以她也不待虞嘉衾承認,拍胸口擔保道,“這事就交給我辦,我馬上找人去平城調監控,要真是拍到是虞夢霜幹的,我跟她沒完。”

原本隻是想讓秦浮煙幫忙查個證據,要是真是虞夢霜做的,以後也算是對付二房的一個工具,可沒想到秦浮煙二話不說就要替她收拾了虞夢霜,“秦姨。”虞嘉衾站在陌生的街頭,捏著手機,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秦浮煙道謝。

秦浮煙似乎能看見她此刻所有的糾結和不安,在另一頭安撫道,“乖,衾衾別怕啊,姨在呢。”說到底虞嘉衾也是個半大孩子,心智再怎麼成熟,也需要有大人作為她的依靠。

等虞嘉衾把剛才那家店的定位發來,秦浮煙用剛塗好指甲油的玉足踹了一下胡聽帆結實的小腿,嗔道,“老胡,我外甥被人欺負了,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胡聽帆接住秦浮煙的腳,揉了揉,要是讓認識他的人看到他現在這副鐵漢柔情的模樣,一定大跌眼鏡,他剛剛也聽到電話那頭說的事,眉宇間閃過一絲厲色,虞嘉衾是秦浮煙的外甥女,自然也是他的外甥女,有人想和虞嘉衾過不去,那就是和他過不去。

“放心吧,我馬上安排人。”胡聽帆不是上陽的,秦浮煙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還是在國外,那時對方周身都是掩不住的煞氣,後麵跟塊狗皮膏藥纏著她,一路跟著她回到上陽,又把不少產業轉到了這裏,秦浮煙沒興趣知曉胡聽帆的過去,隻要他願意為她收斂起渾身的戾氣,那她就樂意讓對方待在自己身邊。

和秦浮煙講完電話,虞嘉衾瞧見有幾個人在排隊不知道在買什麼,走近些才看清是桂花藕粉羹,她不免有些意動,抬起腳就走了過去。

剛排在隊尾,就有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提著一籃子的海棠花走過來,女孩扯了扯虞嘉衾的褲腿問道,“姐姐,買花嗎?”

女孩穿了一身鵝黃的裙裾,頭上紮了兩個圓髻,還掛了兩個絲帶係著的小鈴鐺,看上去十分乖巧可愛。

虞嘉衾蹲下身,輕輕碰了碰女孩圓髻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鈴聲,笑道,“這花怎麼賣?”

女孩剛要張嘴,下一秒烏黑的大眼睛提溜轉了一圈,搖了搖頭,“爺爺說了,漂亮的女孩子不能自己買花。”

虞嘉衾還沒悟過來女孩是什麼意思,就見她越過自己,邁著小短腿走到後麵,喊道,“哥哥,給姐姐買花吧!”

虞嘉衾還蹲在地上,遲疑地抬起頭,看見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麵孔,同樣熟悉的白色棒球帽,還有黑T長褲,好像上一秒才剛剛見過。

這邊女孩還在男生跟前推銷自己的花,虞嘉衾意識到對方誤會了什麼,一時間不敢再看多男生一眼,隻好輕輕拍了拍女孩肉乎乎的小胳膊,“我和這個大哥哥不認識,所以花我自己買就好了。”

“哥哥,你就給姐姐...”話說到一半的小女孩聽到虞嘉衾說他們兩個並不認識,她猛地轉過頭,不敢相信地看看虞嘉衾,又看看高大的男生,包子臉頓時皺起,“姐姐你怎麼可以騙小孩,爺爺說了好看的人都會在一起玩,你和這個哥哥長得都這麼好看,怎麼會不認識呢?”

麵對小孩子的童真,她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眼見著包子臉張開嘴就要大哭,虞嘉衾有些手足無措,茫然地看看周圍,又看向男生。

男生隻是蹲了下來,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戳了戳包子臉,這一戳像觸動了開關一樣,小女孩的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下來了,“你把她弄哭了。”男生垂下眼,告訴虞嘉衾這個悲傷的事實。

而虞嘉衾則是震驚地看著他,似是沒料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更讓她沒料到的是,男生又戳了戳小女孩的包子臉,沉聲道,“別哭了,我給姐姐買花,可以嗎?”

小女孩聽到男生的話,抽噎道,“可是姐姐剛剛說了和哥哥不認識。”

“嗯,姐姐是撒謊精,是壞蛋,我們不跟她玩。”男生絲毫不猶豫就把一盆髒水潑到了虞嘉衾頭上,以至於她有些恍惚。

女孩看看男生,又看看虞嘉衾,猶豫了一下,弱弱道,“不行,姐姐這麼好看,我想跟她玩。”

隻能說,男生哄小孩還是挺有一套的,除了讓小女孩相信自己是個愛撒謊的大姐姐外,還讓她對好看的人都會在一起玩這件事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