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因為司年手上端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動作不便,隻能嘴上不停地喊,“虞夢霜你幹嘛啊,都說了你別過來你非要過來做什麼?”

虞夢霜似是聽不懂司年言語中的明令拒絕,“司年,你讓我幫你吧,我也想幫大家做些什麼。”說著她就去扒拉司年端著火鍋的手。

其他人終於瞧出不對勁來,虞夢霜哪裏是真心想幫忙的,肚子裏還不知道揣著什麼壞心思呢,但司年手上的那鍋熱湯甚是矚目,如果他們都上去幫忙,反而會讓場況變得更加混亂,他們也隻能言語多加勸阻,讓虞夢霜離開司年身邊。

虞夢霜一直擋在司年身前,讓他怎麼也繞不過去,推搡間,鍋中滾燙的熱湯還濺到了他的手背上,原本這鍋熱湯就重,他此時手腕更是覺得發酸。

電光火石之間,司年頓感不妙,腳下一個打滑,手中的火鍋有往下沉的趨勢,虞夢霜似乎看出他有些吃力,更加使勁地去掰司年的手,甚至用尖銳的指甲試圖掐司年的手指。

最後見火鍋有脫手的跡象,她身子向後晃蕩幾下,裝作是因為和司年的推搡才導致自己摔倒,不得不說虞夢霜對自己狠起來確實挺狠的,她跌在地上,絲毫不考慮司年手中的熱鍋會灑在她身上的可能性。

看到莫名其妙摔在地上的虞夢霜,司年瞪大了眼睛,想起了一些不怎麼好的回憶,他的動作比大腦反映得還要快,他不知道虞夢霜這回又打的什麼壞主意,隻知道自己這次再也不能中她的圈套了。

雖然自己再也拿不穩,但在徹底脫力前,司年硬是轉了個方向,那鍋熱湯就這樣摔在地上。

而虞夢霜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遲遲不見有灼燒感,她半抬起腦袋望向司年的方向,隻見其他人已經圍了過去,她隔著人牆,竟是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而剛剛雖然司年反應已經很快了,但還是有部分熱湯潑到了他身上。

眾人不知道司年狀況如何,也不敢貿然靠近,黎越看著怔住了的思念,輕聲問道,“小年,你還好嗎,有沒有燙到哪裏?”因為燙傷之後需要馬上緊急處理,所以他們也很是著急。

司年原本還想強顏歡笑安慰大家他沒事,結果一張口就是嘶地一聲,痛得說不出話來,大家這才看到司年的兩隻手上都出現了程度不一的紅腫,嚴重些的地方已經冒出了水泡。

“牙膏,還有醬油。”看到司年受傷,司韶音是最著急的那個,此刻想起老人說的偏方,燙傷了之後塗牙膏和醬油有利於減輕燙傷,於是著急忙慌地要去找牙膏和醬油。

大概是關心則亂,虞嘉衾拉住了司韶音,柔聲道,“韶音姐,這些東西有可能會造成司年傷口的繼發感染,不利於傷口愈合。”

她又看向溫望遠,“舅舅,你帶司年去衝一下涼水吧,身上的衣服也要脫去檢查還有沒有燙傷的地方,如果發現燙傷的麵積太大,等做完緊急處理後我們再送司年去醫院吧。”

“行。”溫望遠架著司年的胳膊,避免碰到他的傷處,陸燃見狀,也跟了上去,“我也來幫忙。”

看到一地的水漬殘渣,又礙於對司年的擔心,司韶音不敢讓自己閑下來,“我去拿拖把掃帚把這裏清理一下。”

正所謂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看到那頭已經從地上站起來若無其事拍著身上灰塵的虞夢霜,虞嘉衾心中瞬間冒起一股無名火。

“你是故意的吧?”虞嘉衾走到虞夢霜跟前,垂眼冷聲道,“第二次了。”

虞夢霜卻裝作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無辜道,“你在說什麼啊?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不關我的事啊,拜托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要怪隻能怪他自己,非要攬著活不讓別人幫。”虞夢霜翻了個白眼,“我還沒怪他又把我推倒了呢。”

想到什麼,虞夢霜眼睛一轉,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虞嘉衾,你這麼急著為司年出頭,不會是和他有一腿吧?”

“果然一看就知道是沒爸媽的孩子,看男人的眼光還真是不怎麼樣。”她捂著嘴怪模怪樣地笑了一聲,又和陳美雲對視了一眼,兩母女開始發出尖銳刺耳的笑。

這些醃臢話,虞嘉衾以前聽得不少,眼下心裏也沒有因此而動搖失神,反倒是陸熒頭一次聽見居然有人做了壞事後不僅沒有愧疚之心,還倒打一耙,空口白牙無憑無據地造人黃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