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夢霜,你這人怎麼這麼壞啊?”陸熒忍不住替司年和虞嘉衾打抱不平,“剛才大家都看到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往地上躺的,關司年什麼事?明明就是你害了司年受傷,你居然不反省自己,還說嘉衾的壞話,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

虞夢霜嘴唇上下一動,卻不見她說話,虞嘉衾注意到她的手臂動作,在虞夢霜舉起手要扇陸熒前,她及時地把陸熒拉開了,並順勢和虞夢霜拉開了距離。

沒有得逞的虞夢霜麵上也不見尷尬,反而轉身跟陳美雲有說有笑起來,“小熒,報警吧。”

聽到虞嘉衾喊陸熒報警,虞夢霜和陳美雲臉上表情皆是一滯,隨即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陳美雲用尾指套了掏耳朵,“不好意思我沒聽清,你們在說什麼?”

不管她們是真傻還是假傻,在陸熒還沒反應過來時,虞嘉衾又說了一遍,“小熒,我們人證物證都有,可以告她們故意傷人。”

陳美雲聽出虞嘉衾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即使她不覺得虞嘉衾能翻出什麼風浪來,但也難忍心中的鬱氣,加上參加三餐四季之後一直受到其他人的冷視,此刻她心中所有的不滿頃刻間爆發了出來,“虞嘉衾我看你是腦子有病了不成?霜霜可是你堂姐,你報警抓自家堂姐你也不怕被外人笑話!”

不同陳美雲的撒潑無賴,虞嘉衾心氣十分淡定,“我隻是不打算包庇一個犯了錯的人。”

“而且,做錯了就要認,反而是做錯了還鐵了心覺得沒做錯的,才會讓人笑話吧?”虞嘉衾神情有些冷,她本身就不是會為了世俗的流言自尋煩惱的人,但並沒有影響她往別人的痛處上戳。

“說起來,一個沒有父母都懂得的這樣淺顯的道理,怎麼那些有父母的不懂呢?”虞嘉衾似看不見陳美雲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她淺笑道,“二伯母,你說該不會是因為她的母親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吧?”

隻能說先前陳美雲擲出去的回旋鏢兜了一個圈回來紮到了自己身上,大概是在虞家的舒坦日子過久了,她都忘了自己未出嫁前在陳家和繼母勾心鬥角的日子。

心中的痛處突然被虞嘉衾撕開,那些她以為早就愈合的痂,底下依舊是血淋淋的,甚至因為在陰暗處捂得太久,已經爬滿了跳虱。

陳美雲麵色不善地盯著虞嘉衾,忘了要維持她豪門貴婦的人設,隻是像一頭陷入狂怒的母獅,嘴中發出“嗬嗬”聲。

不過虞嘉衾倒不害怕她,而是徑直拿起手機撥了報警電話,在數秒的等待後,她開口道,“你好,我想報警,這裏剛剛發生了一起故意傷人事件。”“是...地址是...”

虞嘉衾還沒說完,虞夢霜就衝上來把手機打掉。

避開虞夢霜的下一步動作,虞嘉衾不解道,“你在害怕什麼?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嗎?既然光憑道德無法約束你,那就讓法律來對你進行審判好了。”

不等虞夢霜對虞嘉衾進行反擊,陳美雲一把將虞夢霜拉到身後,麵上的表情有些癡狂,譏諷道,“虞正璉和溫懷玉當初出事,無常沒一起把你收走,你還真是命硬。”

“就是因為你命太硬,所以才把你父母克死了吧。”陳美雲不停用犀利的言語攻擊虞嘉衾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試圖擊潰她心底的防線。

這些話虞嘉衾以前聽得不少,隻是如今再聽,她竟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來。

不管是她還是羅嵐秋,亦或是溫家那邊,大家一直都以為當年隻是一場意外的事故,是天意弄人,可現在聽陳美雲提及從前這場意外,她的語氣裏充滿了篤定,篤定三房當年一定會出事,隻是覺得還剩下一個虞嘉衾未免有些可惜。

虞嘉衾陷入了思索,陳美雲則露出得逞的笑容,像這樣的把式她屢試不鮮,哪怕虞嘉衾大難不死又如何?她終究要活在當年那場事故的陰霾之下。

“衾衾,你沒事吧?”陸熒眼神充滿擔憂地輕輕拍了拍虞嘉衾。

“嗯,我沒事。”虞嘉衾對她笑笑,她早已不是昔日脆弱的孩童,不會再因為陳美雲的這些話心神動搖。

“一個故意傷人,一個誹謗中傷,這樣正好,也不怕以後進去了沒有伴。”沒有周軒意喊他,黎越也看不下去了,即使不清楚前事,但他分得清是非黑白,虞夢霜陳美雲母女這樣對虞嘉衾不像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