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cue,何餘也沒什麼傾訴欲,但傾聽未成年小屁孩的戀愛史實在太痛苦了,他隻能把麥拿到自己手上。

“我們倆是在遊戲上認識的,”他靠在靠背上,單手拿著杯口,陷入回憶,“不記得怎麼加的了,好像都玩的不錯,就加好友了,然後一起玩,聊天,談人生談理想,然後我告白,然後他退遊,然後沒有然後了。”

“啊?就這點兒?”江悅南皺眉,“我怎麼沒感覺到你愛的多深。”

“本來也沒多深,”何餘幹了杯裏的礦泉水,上班時間禁止喝酒,“我這麼年輕,哪有那麼深沉的愛往外給。你也是,小屁孩就應該愛自己,愛別人多虧。”

“歪理!”江悅南不服,“你就是沒遇見特別好看的。”

“哦吼,這位小同學,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可不服了,”何餘忍不住吹牛逼,“你知道我同桌有多帥嗎。”

“你同桌再帥能有我哥帥?”江悅南哼了一聲,“你要是看見他,肯定一見鍾情,把你那個什麼網戀對象都忘了!”

“你可拉倒吧,”何餘樂了,輕拍了拍她腦袋,“別管我了,下次別來這種地方,來的話也讓你那個牛逼哄哄的哥帶你一起來。”

“我才不來了!鬼地方!”江悅南氣鼓鼓地說。

剛分化的Omega太脆弱,周圍太多太雜的Alpha信息素讓她開始不舒服。

何餘趕緊拉著她到後台,找馮哥要了瓶阻隔劑給她噴上了。

“好難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表示這個阻隔劑太廉價。

“家裏有好聞的,回家吧。”何餘看看手表,差不多該送她回去了。

外麵天氣還涼,何餘從休息室拿了件自己的棉襖給她披上了。

小姑娘坐在自家司機開的車上,探出個腦袋跟他揮手告別:“棉襖我會叫人還給你的。”

“不用了,”何餘手裏夾著根煙,站在兩米外跟她擺手,笑著說:“別來了,這兒可吃人呢。”

“略略略!”江悅南關上車窗,私家車逐漸開走。

何餘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手機。半夜十一點。

給他一個床,他能睡到世界末日。

第8章

夜色濃鬱,像潑了漫天的苦墨。

桐鹽市最貴的別墅群,靠裏的一棟歐式別墅依舊燈火通明。

褚弈散漫地靠在沙發上,電視裏放著無意義的經濟新聞,周圍的傭人麵無表情地分布在別墅各處,黑白色衣著一絲不苟,言行舉止像一群沒有知覺的機器人。

“少爺,夫人十分鍾後到,讓您準備好,”管家臉色慈祥,“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嗯。”褚弈起身,掃了眼左右各一個的歐式落地鍾,十點五十。

半夜十一點,在他自己家,見他親媽,他要脫掉睡衣,換上正裝,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傻逼一樣的規矩。

衣櫃拉開,剪裁精致的西裝占滿三分之二的空間,顏色深色居多,遠處看黑壓壓一片。

“服喪呢這是。”褚弈站在原地,幾位傭人立刻上前幫他穿西裝,整理領口。

“少爺,用詞謹慎。”管家提醒他。

“嗯,”褚弈看著整個都裝修成對稱形,所有東西的擺放都病態對稱的家,嗤了聲,“上數學課呢,小學三年級的。”

管家隻能無奈地笑。

十一點整。

西裝革履的褚弈領著別墅裏的全體傭人站在門口,迎接別墅主人,他親媽回家。

賓利奢華的黑色車身在別墅燈光下輝映出重重人影,管家上前恭敬地拉開車門,傭人集體低頭,木偶似的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