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都透不下來。

“明天需要我陪你倆去嗎?”辛濤問。

“你去?”褚弈挑眉,“有什麼用?”

“不用最好,”辛濤說,“我看你們母子倆說話跟看戲似的,那些個影帝影後的都沒你倆演的好。”

“謝謝誇獎。”褚弈說。

“不客氣,主要你確實是演得好,”辛濤忍不住樂,“你媽那個是真入戲了,戲如人生。”

掛掉電話,褚弈隨手拿了根煙放到嘴裏,沒有點燃。

家規第三十一條:禁止家庭成員吸煙。

別墅內到處是煙霧報警器。

打開手機,給何醉醉同誌發了條消息。

潛水鴨?:明天去醫院,體檢。

那邊秒回。

何醉醉:不上課嗎哥?呆滯.jpg

褚弈笑了聲。

潛水鴨?:你堅強得我很感動。

何醉醉:……

何醉醉:我好恨我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愛哭鼻子的傻瓜.jpg

潛水鴨?:轉賬1000元。

何醉醉:其實也不是錢的事.jpg

潛水鴨?:我去接你。

何醉醉:好嘞哥。

何餘站在酒吧後門抽根煙透氣,意外之財一千塊瞬間點燃了激情。

褚弈是真的大方,也好溝通,雖然他倆才認識幾天,但感覺挺投緣的……

對方這麼大方,他也不好意思當個無情的收錢工具人,臨了順嘴關心了一下。

何醉醉:哥你怎麼還沒睡?

潛水鴨?:被你婆婆罵了。

何餘拿手機的手顫唞了一下,入戲了這是,他也不能輸啊。

何醉醉: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裏話.jpg

“噔噔蹬蹬~”

不是社恐,但看見微信電話那個黑色頁麵何餘心裏還是咯噔一下,咯噔完趕緊按下接聽鍵。

“晚上好。”何餘先打招呼。

酒吧後麵相對安靜不少,除了來往撿屍的和被撿的沒什麼人。他穿著這身製服往這一站,除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屍”也沒別人了。

“你自己住?”褚弈隨口問。

“嗯,自力更生,超厲害。”何餘彈了彈煙灰,靠在牆上看著黑漆漆的天,少年略顯單薄的身形在黑暗裏仿佛一縷青煙,頑強地將散不散。

“明天我過去住,”夜風裏Alpha的聲音低沉喑啞,帶著熨燙的溫度,給這個不怎麼美好的夜晚染上幾分溫柔,“需要自備酒水麼?”

“啊?”光顧著舔聲音了,何餘都沒注意他說了什麼,“什……什麼哥?哥什麼?什麼……酒水?”

“我,要去,你家,暫住。”褚弈說,聲音裏帶著點笑意,分不清是認真還是玩笑。

“暫住???”何餘手一抖,煙沒夾住掉了下去,砸在地上,散落一小片煙灰。

雖然是Omega,但說來慚愧,他對洗衣做飯收拾家務的熟練度還不如卸胳膊過肩摔。

“嗯。”褚弈叼著煙,視線落在外麵的草坪上。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家暖氣壞了。”不是因為我不收拾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怕冷。”褚弈語氣平靜。

“孤A寡O……不合適吧?”何餘對天天收拾屋的生活無法忍受。

“我沒有易感期。”褚弈說。

“……”何餘深吸口氣,學校還流傳著他易感期突發導致一個樓層的Alpha集體送醫務室的記錄呢,他信了他是傻子,雖然原因不是這個,“哥你要是這麼說的話——”

“學校那次我故意的,以後和你解釋,”褚弈打斷他,“租金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