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朋友和他隔著一個門框,臉上驚訝一閃而過,下一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涼涼地開口:“何餘,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何餘五雷轟頂,大人模樣的西裝也拯救不了他此刻的尷尬,他猛地轉過身捂住臉,試圖用嚶嚶嚶逃避即將麵對的帥哥震怒:“沒了,沒了,就這一個。家境貧寒,給初中生補補課才能維持生活這樣子……”
“哦?你男朋友養不起你了?”褚弈彎腰,貼著他耳朵,嘴角帶笑,語氣卻惡狠狠的,要吃人似的,“還得你這麼不辭辛苦地過來給小朋友補習數學。”
數學兩個字咬得仿佛要嚼碎了。
何餘繼續捂臉。
白天剛抄完人家的數學卷子,還說自己“數學不行”、“太笨”,晚上就顛顛兒地給人補數學賺外快。
這是他昨天忘了誦經佛祖罰他呢吧!
“怎麼啦哥?”屋裏傳出個稚嫩的女聲,不滿地嚷嚷,“哥你快把他趕走!我不補課!我不用補課!”
何餘在酒吧工作,認臉認聲音的能力極強,一聽這個聲音頓覺人生之巧合不亞於生命之奇特。
居然是江悅南那個小姑娘!
她哥居然是褚弈?
這他媽都是什麼猿糞!
褚弈聞言嘴角勾了勾,要笑不笑地說:“補吧,我看你這個補課老師長得還挺像你嫂子的。”
何餘不敢動。
江悅南一臉驚奇:“我有嫂子啦?你都沒給我見過!”
褚弈嗬了一聲:“不著急,先補課,別讓你老師等急了。”說著親切地攬住何餘肩膀給人摟了進來,手掌握住肩膀,微微用力,臉上的笑看得何餘心裏一陣突突。
保姆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傻了,聲兒都沒敢出就走了。
江悅南看見他的一瞬間忽然瞪了瞪眼睛,何餘心尖兒一抽。
不是吧阿sir,真要一下掉倆馬了嗎,他也要生活的啊。
何餘以為他的演藝生涯徹底結束了,江悅南忽然皺著鼻子偏過頭,一臉嫌棄地說:“怎麼這麼土啊!”
褚弈按著他肩膀把他按到椅子上坐穩,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了叩他肩膀,嗬嗬笑,語氣輕柔:“問你呢,怎麼這麼土。”
何餘低頭縮起肩膀,一臉卑微:“這不是……家境貧寒嘛。”
幸虧沒浪搜地抓個發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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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餘板板正正地坐在書桌前,手裏拿著筆在草紙上寫寫畫畫,努力壓低聲線不讓江悅南聽出來。
江悅南坐在他左邊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聽,滿臉不耐,渾身寫滿了不配合。
何餘補課多年,對這種熊孩子一百個整治法,卻苦於右邊坐了褚弈這麼尊大佛沒法施展。
“所以這道題有兩個解題辦法,”何餘在紙上幫她記筆記,“解題的時候我建議你采用第二種,雖然計算步驟比較複雜,但解題思路簡單,容易思考。”
“老師真厲害。”褚弈單手撐著側臉,偏著頭看他,嘴角掛著點似笑非笑,誇得不真心也不實意。
何餘咽了咽口水,裝傻憨笑:“謬讚,謬讚。”
“這麼難的題都會啊,老師你在學校成績也特別好吧?”褚弈漫不經心地玩著何餘西裝上的扣子。
“還行,湊合吧,湊合。”何餘抬起胳膊擦了擦汗,總覺得過了今晚袁裏就可以給他上香了。
“哦。”褚弈停下手裏的動作,忽然笑開了,精致俊朗的臉毫無保留地笑起來,竟是有點孩子氣的。
何餘看呆了,褚弈捏了捏他耳朵,低聲說:“老師講課講得這麼有條理,平時在家也挺居家的吧?”
“……”何餘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