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閣”不太上心。
然而陸三爺卻十分珍視,越說越嚴肅,甚至打算將“七七開閣”與陸家的淵源娓娓道來,陸遜實在不想聽,當下提起桌上的茶壺為陸三爺倒了杯茶,“三爺,用茶。”
“嗯。”陸三爺抬手接過,掀起茶杯,吹了吹茶沫,潤了口嗓子。
“三爺,文若有一事請教。”陸遜垂手站在一旁問:“陸家七十二路劍法中有一招‘誰家玉笛暗飛聲’,這作何理解?”
他適才依著這幅身體的肢體記憶練習武藝時,在貼身的中衣裏翻出一片布帛,上頭密密麻麻寫著針眼小字,費力辨認才發現是陸家七十二路劍法後十九式,想來是原主練會了前五十三式,剩下的未記住,隻得抄寫了帶在身上,得空了好拿出來練習。
“這個好解。”陸三爺擱下茶盞,站起身後抖了抖袍子,從懷中摸出一柄短劍,一麵比劃一麵說道:“陸家劍法以清越迅捷出眾,而這‘誰家玉笛暗飛聲’又是劍法的精髓,重點在一‘暗’,下盤紮穩了,出劍才能快,快到最高境界便藏於無形,也就是‘暗’......你瞧清楚了麼?”
“瞧清楚了。”陸遜點點頭。他本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陸三爺隻比劃了一遍,他便將招式與心法熟記於心,當下繼續問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作何解釋?”
陸三爺比劃道:“劍身本是硬的,大丈夫行走江湖頂天立地,待見著了窈窕淑女便柔腸百轉,這劍也變跟著軟了,雖軟卻不彎......氣沉丹田,將內力運至持劍之手......”
二人便這麼一問一答,在逼仄的屋裏練起劍法來,等日上頭頂,屋外的知了扯著嗓子沒命地叫,兩人才大汗淋漓停了下來。
陸遜解下腰間的素白汗巾,沾了沾額頭的汗珠,朝陸三爺作了一揖道:“今日得三爺親自教授,文若受益匪淺。”
“不必多禮。”陸三爺見陸遜學得如此之快,十九式用了兩個時辰便已掌握,心底甚是欣慰,當下笑著拍了拍陸遜的肩膀,道:“後生可畏啊,再過兩三年,遜兒便可作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了。”
陸遜微微一笑,謙讓道:“不敢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文若初入江湖,需要留心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說到這他忽地想起了景玥,陸三爺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武功自然不低,可今晨與景玥過招卻被對方輕輕鬆鬆壓製,可見景玥功力之深厚。
原書中很少提及景玥的武功,陸遜也無甚在意,現在想來,陸遜不禁暗暗震驚,這日後要是惹惱了景玥,對方殺自己還真是易如反掌。
隻不過他昨晚無意間看到景玥後背那可怖的傷痕......那明顯是被人穿了琵琶骨折斷肋骨留下的。
陸遜微微凝眉,景玥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正思忖著,門被人從外頭敲響了,陸遜一個激靈回神,揚聲問:“什麼事?”
“王爺命屬下為公子和陸三爺送午膳。”張桓的聲音隔著門扇傳來。
陸三爺聽罷冷哼一聲,“傳甚麼午膳?分明就是想要將我二人監.禁。”
陸遜沒理會陸三爺,抬步走至門口,拉開門,朝張桓微微一笑,拱手行禮,“有勞王爺費心。”
伸手接過張桓手中的食盒,將人送走,重新關上門,陸遜這才低聲對陸三爺道:“三爺小聲些,教他們聽著便不好了。”
“哼,如今你我二人被困在這兩間屋子,行走坐臥都被那兩個侍衛跟著,這不是監.禁是什麼?”陸三爺說到氣憤出,大手一拍桌麵,將桌上的茶盞瓷瓶拍的哐啷跳動,他道:“今日已是五月十四,七七將近,再耽擱下去定要壞事,安王那廝定是要教咱們焦躁,好趁機偷走琉璃伏羲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