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一個超級大新聞。”
“什麼?”
“我叔失戀了。”
沈言勳:“……”嗬。
豎子不足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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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曦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懲罰沈言勳,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再給他開門。
反正他現在是大款,還有總裁侄子撐腰,又不至於露宿街頭。
沈言勳給她發了一晚上微信她都沒回,電話也沒接。
第二天彩排完事從大禮堂出來,貝曦剛上車,發現車上還有個人。
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
對方望著她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水盈盈的漂亮眸子:“你好,我是沈嘉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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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裏。
鋼琴曲的節奏舒緩流暢,貝曦緩緩地攪動杯子裏的咖啡,沈嘉儀沒開口,她便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服務生端來一杯抹茶拿鐵,沈嘉儀說了聲謝謝,抬眸望向貝曦,“這兒的咖啡不錯,我大學暑假在這兒做過兼職。”
貝曦詫異地睜了睜眼,“兼職?”
“對啊。”沈嘉儀笑了笑,“怎麼,不相信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會在外麵做兼職?”
貝曦稍稍點頭。
沈嘉儀眉眼彎彎,態度十分友好:“其實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大家都是普通人,什麼樣的生活都想嚐試。”
“隻是有點意外。”貝曦原本以為沈言勳這位妹妹不會太好相處,但似乎和想象中也不一樣,漸漸放下了戒備。
“我哥不也為你放棄了以前的生活嗎?”沈嘉儀端起咖啡,輕輕抿了口。
貝曦不知道該回什麼,垂下眼沉默。
“看來你真的不了解我哥。”沈嘉儀歎了一聲,“不過這不能怪你,他這個人,總是習慣把事情藏在心裏,很多事情就連我都不知道。”
貝曦緩緩摩挲著杯壁上的紋路。
“你應該知道他是我爸媽收養的,跟沈家沒有血緣關係。”沈嘉儀微微垂眸,沉寂的目光仿佛陷在回憶裏,“他剛到我家的時候,很可憐。”
貝曦手指一顫,不禁抬頭。
“他眼睛看不見,也不跟任何人說話。”沈嘉儀扯了扯唇,“家裏兄弟們以為他不僅是瞎子還是啞巴,取笑他,欺負他,就連傭人都敢虧待他。”
貝曦腦子裏一陣嗡嗡作響,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他從來不提以前的事。”沈嘉儀輕輕搖頭,“後來有一次我哥失蹤,被找回來,才漸漸變得像個正常人。”
貝曦抿了抿唇,“那他的眼睛……”
“醫生說是心理原因,後來就好了。”沈嘉儀轉頭望向窗外,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目光悠遠,“我想,他一定是經曆過很可怕的事情吧。”
貝曦嘴唇顫唞著,說不出一個字。
“我來找你,是不想再看到我哥受傷。”沈嘉儀漆黑的眸子望過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或許他曾經傷害過你,如果你不能原諒,就不要給他機會,長痛不如短痛。但如果你選擇原諒,就請不要再傷害他。”
貝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
她無法想象這個光風霽月的男人,曾經在暗無天日的世界裏被人嘲笑過,淩丨辱過。
他總是輕描淡寫地說著他和家裏人關係不好,她也總是不甚在意地聽,從來沒想過一個寄人籬下的少年又能過得多順心如意。
如果他不是現在的他,而是當初那個眼瞎又自閉的少年,沒有了父母和爺爺庇佑,可能真的會如他所說的那樣被趕出來,無處容身。
貝曦像遊魂似的走出電梯,目無焦距地踱步到家門口,剛打開門,一抬眸,整個人身子顫了顫。